雁翎差點被這幾聲豪放的吼聲嚇死,口中含著的暖酒咕嚕一下就進了肚子,差點嗆到。
兔子來了。
雁翎的目光下移,俄然一頓。這個青年穿的衣服,是一襲墨藍色的窄袖衣服。固然被冰雹打濕了一些,但不丟臉出,袖口有非常較著的深色雲紋。再看向他的腰間,垂落著一把長劍,劍柄垂著藍紅色蠶絲編就的劍穗,末端垂落一顆菱形碎玉。
本來籌辦分開的兩人驚奇地轉頭。
屏風後,重重的腳步聲靠近,雁翎抬眼,隻見出去的男人年約三十歲高低,麵龐鬍子拉碴,不修麵貌,穿戴一套暗綠色的衣服,這大抵就是那位聲音粗啞的人了。
一個粗啞的聲音道:“奶奶的,這勞什子的冰雹,快砸死老子了,這可比我們幽州冷多了。”伴跟著這個聲音的,是一陣拉開椅子的聲音。
按照蒿山派穩定的蔥花配色……呃不對,是青白配色,雁翎很快便看好了幾款的布料,便讓伴計幫手把布料拿下來,在前台一一細看。
那聲音粗啞的男人撫掌笑道:“女人果然利落。”
那聲音粗啞的男人說:“唉,我們錢不敷了!”
她忍不住回身去看看具有這類聲音的人會長甚麼樣。但是,火線是個屏風,她甚麼也看不到。
這聲音過分好聽,連雁翎也有些怔愣――不是娘娘腔的聲音,也冇有任何造作,單單是那嗓音裡的慵懶,就的確能讓人的半邊身子都酥麻了。
辦好了采買後,內裡的冰雹還冇停。雁翎站在布莊門口,昂首看天,遲遲未走。
“我先去把馬匹綁好。”那好聽的聲音逐步遠去。
雁翎現在是個怕冷的體質,已經冷得直顫栗了。布莊的掌櫃與蒿山派有耐久停業來往,一眼便認出了穿戴蒿山派打扮的雁翎的身份,便叫人端了杯熱茶過來,請雁翎喝了暖暖身子。
見鬼了,竟然下冰雹了!
揮揮手與賀見霜再見後,雁翎便單獨往德福鎮東邊的布莊走。明天的氣候不太好,空中有些濕滑,遠方的山巒上環抱著陰霾的雲,冬雷陣陣,風變得潮濕了起來。
那藍衣青年一怔,倒是聲音粗啞的男人哈哈一笑,拍了拍桌子,大笑道:“就是!女人說得對,哈哈哈!我先來,鄙姓韓,單名一個六字!女人喊我韓六就行。哈哈哈!”
雁翎抖動手把溫熱的瓷杯端在掌內心,先蒸了一下本身的臉――天曉得,她都快凍成麵癱了,才仰開端喝了下去。除了暖茶,布莊裡還放著十多個小火爐,熱意讓人渾身暖暖的,雁翎凍僵的四肢回溫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