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聽了雲睢的阿諛表情鎮靜還是其他,白子的殺伐徒然間緩了下來。雲睢不動聲色地察看了一陣,覺著機會恰好,因而問道:“不知大師兄的器靈可還好?”
“嗯。”寧湖衣點頭,右手微微垂下,將腕上纏著的鎖魂籠暴露一截,眨了眨眼睛,道:“這纏金絲是我幼時煉製的第一件法器,用上了家傳的天隕星鉑,何如不留意多加了一顆鮫珠出來,通盤皆廢,我不甘心,日日用靈力溫養,冇想到生出了器靈,真是哭笑不得。”
不過他說得越多,馬腳也就越多。從他寥寥幾語中雲睢已經曉得他的器靈靈體已成,神識也已經覺醒,並且還不甚安穩,隨時有能夠會突破禁製出來反叛。其中啟事寧湖衣修為太高壓不住自是其一,除此以外另有他一點小小的功績在內。
池中倒影也是個崖頂,碧草如絲,落英繽紛,春|色恰好。桌上對殺正酣,桌下一張琴,幾壺酒,焚香嫋嫋,偶有煦風拂過,一派安然,除了屋舍和桌椅粗陋了些,不失為一個高雅的去處。
“哦。”寧湖衣抿唇,“喀”地落下一子,彷彿怕雲睢發覺不到他的不快,眨眼間將黑子圍殺了一片。正對勁間見對方麵上誠心不似作偽,當下一愣,覺著動手太狠了,該給對方留些麵子纔是,因而難堪地轉了轉手腕,語氣責怪道:“師弟所言極是。那小東西剛醒就鬨騰得很,連纏金絲都快壓不住他了,我也正擔憂著呢。”
雲睢按兵不動,冇如何在乎器靈,反倒目不轉睛地盯著寧湖衣的一舉一動,擔憂之色好似溢於言表,心中卻道:說是讓他切莫妄動,不過嘴上倔強罷了,當他看不出他麵上色厲內荏的勉強?明知本身力不能及,又怕他和器靈麵劈麵碰上讓他白撿了便宜而不得不咬牙硬上,何其不幸。
“不好!”寧湖衣驚呼,不天然地按住不竭顫抖的右腕,慌道:“竟被師弟猜中,它本日靈體初成,靈氣大盛,現在已突破了禁製,頓時就要出來了!”
雲睢正作此想,忽聞耳畔一聲急語,昂首見寧湖衣神采驟變,眉頭緊蹙,神情直似大禍臨頭!
萬年難遇的器靈就藏在他腕上,那日過後已是派內眾所周知的事了。雲睢眼中閃過一絲輕視,一嗔一喜全擺在臉上,這寧湖衣也不過爾爾。雖作此想,重視力又被拉回對方話中提到的物什上:“纏金絲?”
棋局過半,雲睢冷靜看了腳邊的香爐一眼。這勾魂香是那人親手所製,專引器靈現身,決計出不了不對,當今統統都如他所想,隻等半晌後器靈鬨起來,他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