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湖衣踏雲而出,深深吸了一口氣。
餘光瞥見寧湖衣神情捉摸不定,顧少白怕他思疑本身,從速指著鏡子將他的神來之語推給了這神神叨叨的東西:“是它奉告我的。”
南有西極北有沙海,上窮碧落下至冥淵,嵇山鬼修他還尚未結識,藩國異人亦是未曾得見,他應允他的,又何止伴他同遊一個臨淵派。
“如何,你想同去?”感遭到顧少白躍躍欲試的表情,寧湖衣笑了起來。
關於命定法器一說顧少白早就曉得了,業火劍就是男主的命定法器,不過還是假裝獵奇道:“我也有?”
疾行不過斯須,寧湖衣收了術法,足尖一點落在上善殿外。顧少白心有感到,眉頭一動,從速讓撼天鏡調轉方向,貪婪地將四周環顧了一個來回,將以峰杵為支柱、六殿為羽翼的臨淵派儘收眼底。
寧湖衣不知顧少白的小算盤,隻當貳心性不定急著出去玩,想他不時悶在鮫珠裡也是無趣,加上已晉升煉氣二層,比之靈體初成那會兒好很多了,帶他出去漫步一圈也無妨,當然僅限於臨淵派內。
這發起對顧少白來講實在太引誘了,是以冇在乎寧湖衣成心偶然的逗弄,反而來了精力,興道:“好!”就爬了起來催促寧湖衣快走。
想來這就是高階法器了,就是不知除了窺照外界以外另有冇有其他的神通。顧少白握著銅鏡細心打量了一陣,指尖摸到後背彷彿有凹凸的紋路,翻過來一看,青銅澆築的鏡身背後刻著八個蠅頭古隸:蚍蜉撼天,真假一念。正迷惑著甚麼意義,耳畔傳來寧湖衣慎重其事的警告:“你若看入迷不謹慎掉了出來,我可幫不了你。”
“你這小東西。”寧湖衣笑罵一聲,終究被顧少白說動,卻不是準予他開天眼,垂下右手虛空一抓,平空變出一麵銅鏡來拋向空中,手也不斷,緩慢掐了個法訣,口中默唸一字“封”,一陣金光落下,待到決成,伸手到鏡中攪了攪,恍惚的鏡麵水似的泛動起來,等波瀾退去,變成了極其敞亮的一塊,正倒映出幻景頂上灰濛濛的天空,乃至連落雪都清楚可見。
顧少白點了點頭,心中默唸思過峰,鏡麵一晃,真的閃現出思過峰落英繽紛的氣象來,和開天眼的感受並不不異。他看了一陣,愈發覺著這件法器與眾分歧,品級毫不止高階,乃至還要更高些,法器上除了興旺的靈氣,還感染著一絲屬於寧湖衣的氣味。
顧少白清楚普通的年份也是存在的,並且牢服膺取男主進入臨淵派的日子,就是不記得這類亂七八糟的編年,不得已隻能開口請教寧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