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白是被凍醒的。迷含混糊間北風拂麵,分歧於海中的濕寒,乾冷的風凍得人直顫抖抖,鼻頭冰冷,彷彿還聞到了一股雪的氣味。

估摸被那海中的巨怪吞進後又吐了出來,跟著海潮一起漂到了這片淺灘上。顧少白掙紮著想爬起來,覺著腕上有點沉,低頭一看,五根白似骸骨的手指鐵鉗普通緊緊箍著他,嚇得他猛力一掙,趴在他身上的人也跟著翻過了身。

幸虧除了驚嚇,並未讓顧少白覺著難受。不過半晌,灼燙感消逝,顧少白鬆開手,纏著石碑的藤蔓儘數褪去,閃現出了碑文實在的麵孔。

寧湖衣!看清了身邊人的臉,顧少白瞳孔微縮,握動手腕連退開去,身子一歪,“撲通”一聲掉進了水裡。

顧少白猶疑不定,不留意將心中所想傳音至寧湖衣耳中。寧湖衣一字不漏聽進,卻並未答覆,乃至看都冇看顧少白,隻動了動眉頭,忽而神采一變,一個旋身將顧少白護在了身後。

寧湖衣死了?寧湖衣死了!顧少白心中五味雜陳,一時不知是喜是憂。大起大落的心境讓他忽視了封存於元神中的左券並未消逝的究竟,連器靈與仆人之間那一絲微小的感到也被他疏忽了。

他該歡暢的。擺脫寧湖衣另覓良主不恰是他一向渴求的麼?更何況還是在曉得了寧湖衣那麼多的奧妙、幾乎被他殺人滅口以後,豈能不額手稱慶?

但願是他多心了。顧少白點頭,腳下不斷地往前走去,約莫過了半刻擺佈,石碑又返來了!

寧湖衣死了,他自在了,那麼他該去哪?該做些甚麼?該回臨淵派麼?這裡……又是哪?

顧少白心亂如麻,腳下被樹藤一絆,“啪”地一聲跌倒在地,被積雪沾了滿頭滿臉。拂去麵上的雪花,甩了甩腦袋,昂首一看,他跑進了樹林裡。

顧少白展開眼睛,發明本身來到了陸地上。

冇有脈動,冇故意跳,全都冇有!

竟然不是西極,是南朽?

林中陰暗,視物不太清楚,偶有積雪從樹葉的裂縫間落下,聽那簌簌聲便知壓在樹頂上的一層厚重非常,讓人不敢妄動,恐怕跺頓腳就把本身給埋了。

他不是傻子。與寧湖衣相處幾月,加上時不時對妙心妙音旁敲側擊,哪怕常常隻得隻言片語,他也早就曉得了寧湖衣心心念念掛念著的少白並不是他,又何來貳心底執念最深的處所?

凝神咒尚未消弭,顧少白天然還是靈體狀況,雖說觸物有覺,不至於跌一跤就疼得要死要活,倒是這片古怪的林子頗讓他顧忌。悄悄察看了一陣,篤定擺佈並無險情,這才謹慎翼翼地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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