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孤燁既能救他,定然是看過了他昏倒之前的狼狽模樣。早知醒來就要麵對證詢,他定晚些睜眼,編好啟事再做計算。
季連洲靜待溫孤燁說下去,心下卻對對方的話不覺得然。潛龍淵內,送到他府上的男修各個都是好姿色,雖比不上溫孤燁和他胃口,但也不至於連那兩個女修都不如。看慣浩繁美人,又是斷袖,怎看得上那兩個女修。
季連洲心底炸出一道響雷。若不是最後一絲明智死死壓著他,奉告他溫孤燁的氣力遠高於本身,怕是在對方話音落下之前他就要不顧統統地脫手!
他還是冇有轉頭,也冇有看到,溫孤燁說出這個名字時,麵上一閃而過的奧妙神采。
話說到這裡,季連洲大抵猜出答案,打斷道:“這裡真是龍首村?”
季連洲漸漸地說:“這山裡,封了一隻大妖。”
兩人的對話太普通,又太不普通。饒是溫孤燁百年未曾歸派,由先前在瓊花坊那晚對方醉酒時透露的心聲看,林驚白這個大弟子對清閒宗的豪情是很深的。季淵與他再不熟悉,兩人都是師門兄弟。得知季淵被人奪舍,溫孤燁不管如何都不該是現在的表示。
季連洲考慮著開口摸索:“師兄,我先前是?”嗓音很軟,帶著方纔醒來的啞意,和恰如其分的惶恐。
溫孤燁笑了聲,眉眼間的冷僻卻似固結了冰雪。他緩緩道:“我本就冇有籌算與你們前去修士陵,冇想到,你放著兩個女修不要,跟上了我。”
溫孤燁悄悄望著奪舍者的背影,等候對方做出一個決定。而一旦奪舍者暴露半分分歧作的意義,哪怕有再多顧慮在,溫孤燁都會下狠手。
溫孤燁擰眉,不耐煩與他打太極,直接挑明道:“如何還叫師兄?我師尊淩清真人座下四徒,可不包含中間。”
現在背對對方,季連洲看不到溫孤燁的神采,但他還是從對方語氣入耳出一股子“既然醒了就彆廢話快說端莊事”的意義。季連洲本是有千言萬語將將破口而出,到現在偏又語塞。
這個天下又太小,唯有季連洲影象中的龍首山,鵠立在一片空茫的中心。
溫孤燁先反應過來,道:“你還籌算靠多久?”
半晌過後,季連洲穩定了心境,不再拿捏語氣,而是獨自問溫孤燁“這裡是那邊?”
麵前昏昏,一種冇法言說的情感忽的滿盈上季連洲心頭。在那段被強扯出的憶裡,父母尚安,本身不過是練氣期修士,冇有今後的強大與偏執,也冇有碰到許很多多,在今後的日子裡被忘記在冗長光陰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