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如何辦?”老太太有些氣急了,想來錢莊賬房的缺失的確讓奚家喪失不小。
馮姨娘咳一聲:“老太太,那布坊的賬房亦難做著呢,咱家不是上麵有兩家布坊嘛,賬房先生一人管兩家,已經多少次朝我抱怨過分繁忙了,若不是我好說歹說勸著,也許早就……”
“啊?昨,昨,明天……”晚香這下慌了神,饃饃也不想拿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縮回擊,絞儘腦汁,“明天被……門夾了。”
殷瀼不由自主地笑了笑,然後伸手把那隻蓮藕般的胳膊從被子外放出去,幫她把被角掖好,又悄悄撫著晚香的背,一下一下拍著,很快,晚香皺著的眉頭便舒了開去。
“老太太,孫媳在孃家的時候學過記賬,不如讓孫媳先看看錢莊那邊的賬目?”
半夜時分,奚晚香朦昏黃朧間醒了過來,不知本身被子裡何時有一股清暖的花香,她睡得含混,隻感覺胳膊露在被子內裡甚是冰冷,便下認識地朝著身邊暖和的泉源儘力縮了縮。
馮姨娘亦放下筷子,眸子子一轉,感覺老太太話中有話,忙跟著說道:“可不是嘛,自從年初賬房先生走了以後,錢莊的管事都說再也找不著像模像樣的賬房。哎,這世道一年不似一年,端的一個這麼大的台門鎮,竟然連個賬房都找不著。”
殷瀼看著身邊小晚香清秀的小臉,鬆了口氣複又合上了眼睛。
馮姨娘斜著眼睛看了看身邊漠不體貼的奚清瑟,到時候這傻丫頭庶出的身份可就不算甚麼了。
晚香則一時高興,伸了左手超出大半個桌子去抓玉米麪饃饃吃,冇想到正巧小腫手落到了老太太眼皮子底下。
可有甚麼體例能夠皋牢錢莊呢?馮姨娘明顯還餓著,卻吃不下飯了。
這話說的,晚香不由得都皺了眉,公然是封建思惟,女人嫁過來就該是生孩子機器嗎?她又瞧著堂嫂和順不爭的模樣,莫名其妙來了氣。
想著,馮姨娘忙笑著說:“這不好吧?錢莊的買賣賬目是奚家的大頭,若隨便找個冇經曆的來做,老太太也不放心哪。再說了,瀼兒你可得在旭堯返來之前調度好身子,老太太還等著到時候馬上就能抱上孫子呢。”
因而,一向乖靈巧巧喝粥的晚香忍不住把臉從碗中抬起來,對老太太說:“祖母,堂嫂之前管過三年孃家的賬目,並且晚香親眼看到堂嫂籌算盤珠子,劈裡啪啦的,可順溜了,不會錯的。再說了,堂哥返來還得一年兩年的,祖母能夠忍心讓錢莊一向荒廢一年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