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晚香這才伸展了雙眉,唇邊的酒渦淺淺蕩著:“那還能跟堂嫂一起睡嗎?”
“喝得急,剛下肚的時候有點暈,現在已經好了。”
這話奚老太太愛聽,是以瞧著這位輕荏弱弱的虞氏便也改了青睞,待她規端方矩地給殷瀼敬茶施禮以後,便讓虞氏喚了聲“姐姐”。
與平常的酒盅分歧,這酒杯不淺,一杯下去,堂嫂的頰上便飛上了兩朵淡淡的紅雲。奚晚香看在眼裡,卻不免有些擔憂,眼看著堂兄又斟滿了一杯滿滿一杯,遞到堂嫂麵前,奚晚香終究忍不住,趕在堂嫂之前接過這琉璃酒杯,對奚旭堯笑道:“今兒哥哥回家,晚香歡暢得很,這杯酒就讓晚香替堂嫂喝了吧,也算為哥哥拂塵。”
看到本來寸步都不肯分開的奚旭堯拋下本身,與他素未會麵的正妻相飲正歡,又有他堂妹吃緊護著殷氏,虞氏感覺本身在彆人眼中又卑賤了幾分,在這奚家的位置岌岌可危。
像平常一樣麵劈麵躺在床上,殷瀼望著晚香濕漉漉的眸子,小丫頭臉上紅得還非常較著,若說不心疼是假的,可殷瀼更多的倒是打動,她忍不住輕聲問道:“醉嗎?”
許是兩人也自發敗興,便冇有讓下人換了酒下去,換上本年新上的雲頂烏龍來品。對於奚晚香打動之舉,殷瀼冇有多說甚麼,隻在桌下一向握著她暖暖的手,她的體溫一向偏高,溫熱細緻的觸覺從手心傳來,傳到心頭,把心也暖熱了。
話音剛落,晚香便雙手扶著酒杯,將酒一股腦兒倒入了胃中。
殷瀼點了點頭,隻替晚香壓了壓被子,說:“嗯,快睡吧,明日還要夙起。”說完,便顧自闔上了眼睛,未幾時便轉過了身子,背對晚香。
她的行動如許和順,落在臉上彷彿羽毛拂過,拂得民氣軟。頓了半晌,奚晚香才說:“哥哥顧恤她,幫著她。晚香心疼堂嫂,幫著堂嫂。堂嫂不必擔憂,她比不過你的。”
不出所料,殷瀼接過酒杯,衝虞氏和藹地一笑:“既然mm如許客氣,我哪有推讓的來由。”
殷瀼道:“你的主張不錯,貸錢的利錢低了,錢莊的存錢都散出去了,能賺很多。”
圍著圓桌一道用晚餐,奚晚香扒拉著飯粒,卻並冇有多少心機在飯菜上。她坐在堂嫂的左邊,而堂嫂的右邊便是堂兄,奚旭堯從未見過他的這位正妻,是以顯得有些陌生客氣,但是偶爾凝睇的眼神卻讓奚晚香如坐鍼氈。
可她也非常明白堂嫂的處境,堂嫂並非得理不讓,給人上馬威的性子,這尚不明朗的環境之下,她定然不會率先給虞氏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