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麟抱了抱拳道:“統統全仰仗大人了。擺佈現下天氣已晚,皇上也歇下了,不如你我就去田間看看如何,也好將明日之事詳細計議一番。”
陸文遠忙伸脫手來,朱時泱隻用單手握著,一分分加了力道上去。陸文遠隻覺疼痛*襲來,越來越難以忍耐,最後連指節都收回了纖細的輕響,朱時泱的手掌倒是仍在安閒不迫地收緊著。陸文遠終是忍不住,疼得輕吟了一聲,掙紮著要抽脫手去。朱時泱趕緊放開了他,哈哈笑道:“康平王說得一點不錯,你可真是個文弱墨客,朕方纔連七成的力量都還冇有使出來呢。”
朱時泱卻還是點頭,道:“你用兩隻手一起嚐嚐。”
衣衫既已臟了,便都冇了後顧之憂,乾起活來也放得開手腳了,陸文遠遂掄著鋤犁在一旁為麥苗鬆土,朱時泱則跟在老農身後肅除雜草。那老農顯見是乾慣了農活的,行動極其利落,雜草在他部下被一棵棵肅除,田溝兩側的麥子便更加顯得整齊興旺了。朱時泱有樣學樣地跟了一會兒,感覺哈腰駝背的有些累,便乾脆跪爬在了地下,不一會兒就滾得渾身沾滿了土屑,像剛從圈裡跑出來的泥豬一樣。
可惜那蟈蟈雖生得胖大,卻非常機靈,尖嘴上的兩隻須動了動,便憋足勁飛到遠處去了。朱時泱撲了個空,抬開端來,早已尋不見那隻蟈蟈的影子了,卻一眼搭上了不遠處的陸文遠,他的身形一頓一頓的,彷彿正從田裡用力往外拔著甚麼。朱時泱有些獵奇,湊上前去一看,本來是鋤犁卡在土裡拔不出來了。
賀凡麵上卻殊無笑意,對著朱時濟行了禮,便低著頭不說話。朱時濟會心,屏退了身後代人,賀凡方站起家,走上前來低聲道:“王爺,那地裡的麥子,恐怕有些題目……”
陸文遠不明以是,卻又一時不敢細問。朱時泱的手就伸在麵前,固然感染了泥跡,但仍能看出那手是保養得宜的,膚如凝玉,五指纖長,掌紋蜿蜒清楚。陸文遠下認識地看了看本身的手,猶疑道:“皇上,臣的手沾了汙泥,甚是肮臟,恐怕……”
陸文遠此時已使力使得將烏黑一張俊臉都憋紅了,虎口也被粗糙的犁把磨得火辣辣的疼,隻得訕訕放了手,退到一邊去了。朱時泱含笑看了他一眼,部下用力,覺出是鋤頭被土下的一塊石頭卡住了。朱時泱乾農活的技藝冇有,蠻力倒是很有幾分,稍一使力,就將那塊岩石從土裡翻了出來,還連累著帶倒了四周的幾株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