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遠點點頭道:“臣也這麼想。如果執意將安然拴在身邊,來日他就算搬入陸府恐怕也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倒不如做個順水情麵,成全了他與傅大人。隻要他二人能至心相對,也不失為美事一樁。”

傅潛看了看安然,安然一臉的不平氣。傅潛發笑,搖了點頭。

陸文遠麵色一紅,囁嚅道:“這……”

安然道:“皇上這話說的,我家主子的官位、薪俸,哪樣不比他高?前些天我還去陸府看過了,裡頭比傅府大出二倍不止。我如果妄圖繁華,不早就搬進陸府去了,何必在這藏東藏西地白搭心機?”

朱時泱與陸文遠心知肚明地對望了一眼,笑道:“哦?這是為何?”

傅潛這才昂首驚奇地望了朱時泱一眼。陸文遠見他驚慌,也不忍再幫著朱時泱難堪他了,便將前番如安在小院裡偷聽二人說話的事原本來本地說了一遍。

傅潛這下卻答不出話來了。隻因他方纔是急著為安然頂罪,現在皇上詰問起來,一時還想不到說話,總不能說是為了拖住陸文遠不讓他搬進陸府吧。傅潛跪在地下直顫抖,盜汗憋出了一頭,才勉強道:“回皇上,臣……有罪。臣看陸大人這方端硯極好,是以起了歹心,偷偷拿來藏在此處,想占為己有。臣一時胡塗,甘心受罰,但統統與安然無關,請皇上和陸大人不要難堪安然。”說著,伏在地下連連叩首。

朱時泱在他們身後等了一會兒,見土中終究暴露了用絹布包裹的端硯一角,便挺直身子清了清嗓子。

此時天氣已見暗,傅潛和安然正背對著他們低聲籌議著甚麼。陸文遠冒莽撞失地上前想要搭話,朱時泱此番倒是沉著下來了,一手將他拉了返來,道:“彆急,先聽聽他們說的甚麼。”

陸文遠也覺非常打動,恭維阿諛的話雖說不出口,卻也毫不肯拂了天子好大一片情意,遂道:“皇上的美意臣心領了,不過臣與安然終須一彆,恐怕越是柔嫩寡斷,藕斷絲連就越是難過。所謂長痛不如短痛,約莫就是這個事理。”

朱時泱本就生得斑斕,行動又格外霸道些,傅府上的仆人早已把他記得熟了,老遠看著他來了,便一溜煙兒地跑進府中去稟報。陸文遠很快迎了出來,朱時泱擺佈看了看,卻並冇看到傅潛的影子,不由有些奇特,問道:“傅潛那裡去了?”

傅潛歎了口氣道:“皇上如何想的會等閒讓你看出來?或許本日來時是微風細雨,明日來時就是疾風驟雨了。你家主子現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皇上盯他盯得緊著呢,你就算把他的東西全藏起來,也得搬進陸府去。我看你還是趁早把端硯找出來,服侍著你家主子快些搬疇昔吧。快說,你把端硯藏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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