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遠垂垂止住了行動,聲音也小了下去,最後隻咬緊了牙關,一聲不吭。密室內一片沉寂,隻剩爐中炭火偶爾收回畢剝之聲。

陸文遠不知他意欲何為,隻覺那人冰冷的指尖一寸寸撫過肌膚,不時按壓,似在他身上尋覓甚麼,直到按到背後脊椎骨的時候,陸文遠俄然感覺一陣刺痛傳來,不由周身打了個顫,就聽那行刑官笑了一聲道:“大人這裡之前受過傷吧?”

本來趙詠寧見陸文遠自打從宮中出來就心神不寧,便狐疑他出了事情,過了兩天,公然連人影都尋不見了。趙詠寧急得四周探聽,終究從東廠的人那邊探知陸文遠被下了詔獄,又傳聞了行刑官的名字,更是大驚失容。要知那行刑官手腕之暴虐朝野聞名,刑部以往為了查案也借調過他幾次,趙詠寧是以曉得落到他手裡的人幾近冇有能活下來的,便更加心急如焚,隻怕拖久了陸文遠會出甚麼差池,連夜托乾係進了東廠,隻為儘快撈他出來。

陸文遠不顧其他,痛極而呼。那行刑官又連下幾根針,根根冇入骨縫,幾近能聽到針尖與筋骨摩擦的吱吱聲。陸文遠隻覺兩膝劇痛,直比昨日的斷腕之痛還要慘上幾分,麵前一陣明一陣暗,不久便昏昏沉沉地垂了頭,連叫喚的力量都冇有了。

趙詠寧見他不走趕緊用力拉他,卻聽他道:“不可,我這麼一走,豈不是會扳連你嗎?”

趙詠寧道:“對,嚴大人也和我與傅大人提起過。這銀兩上的‘賑’字,是銀兩收回去的前一夜他奧妙找銀匠燙上去的,因為時候不敷,隻燙了一批,混在那兩百萬兩銀子當中,隻為為將來事發留下證據。現在範哲甫的狡計被你撞破,他若已發覺銀兩有異,定已開端銷贓,而將這些銀兩脫手最快的體例,就是經過他部下的堆棧。我與傅大人已暗中派人留意京中各個堆棧是否有帶‘賑’字的銀兩流出。”

趙詠寧焦急道:“都甚麼時候了,陸大人還意氣用事?快跟我走!”

陸文遠笑道:“不消擔憂,我的命向來大得很,何況另有皇上一處希冀。你們固然罷休去做,不必有所顧慮。”說罷,決然推開趙詠寧的手,自回牢房去了。

陸文遠卻道:“非是我意氣用事,隻是你想想看,範哲甫此次隻抓了我一個,申明他還不知我有翅膀,或者說還不能肯定。可現在我若跟你逃了,來日範哲甫清查起來,不免不將你,嚴大人和傅大人一同牽出,到時我們大家本身難保,要扳倒他豈不更是難上加難?倒不如我在此撐上幾天,你們趁此機遇從速彙集證據,爭奪一舉將範哲甫扳倒,再來救我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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