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有醋,另有辣椒呢。”
剛把薑蒜末與青紅辣椒放入油鍋爆香,裡屋傳來姥姥暢懷的笑聲,本來鈕煥然正在陪姥姥玩撲克牌,姥姥贏了,讓鈕煥然輸錢給他。田果獵奇,將門簾挑開一條小縫,屋裡還冇開燈,落日映著屋裡的祖孫兩人,煥然背對著門口坐,一側臉頰被金色的光芒點亮,光芒有點虛,令他看起來毛茸茸的。
鼎新開放就是好啊!
田果翻了個白眼兒,推著鈕煥然的肩膀往裡屋走:“哎呀,問那麼多乾嗎,一會兒嚐嚐不就得了。”
田果舔舔嘴唇也湊了上去。重生這麼久,彷彿還冇給姥姥做過幾個像樣的菜,每天就是青菜蘿蔔來回地換,鬨得她們家跟尼姑庵似地,一點葷腥都冇有。前幾日倒是吃了一次燉腔骨,但田果冇做好,醬油放多了,腔骨撈出來黑糊糊跟手榴彈似的,姥姥也不嫌棄,說色彩深了看著香,下飯。
一小我從裡屋挑簾出來,擋住大半個光芒,田果一愣,“咦?煥然哥?你如何來了?不是明天賦回家嗎?”
按理說盆應當用大瓷盆,顯得有層次,但田果家冇有,花盆倒是有很多但也不能用啊,乾脆拿了一個鋁製的小盆。
停業員笑了,指著田果說:“你這小丫頭成心機啊,既然曉得那東西是南邊買的,跑到四九城裡來賣甚麼,這裡冇有泡椒,隻要辣椒和豆瓣醬。”
“內蒙的!”
姥姥看著他笑,慈眉善目標,把五分錢往一旁扒拉了一下,在煥然洗牌時,輕聲問:“然子,你本年多大了?”
停業員有點要崩潰了,說:“你是乾甚麼的啊,吃的東西咋都這麼葛?一會兒泡椒,一會兒金針菇,聽口音你是北京人吧?”
肥牛片先用黃酒醃製十五分,金針菇去根,回家時,門口恰好遇見一個走街串巷的菜農,田果就買了一斤綠豆芽,摘了摘,跟著金針菇一起洗淨。薑蒜切末,跟剛纔切成小圈兒的青紅辣椒放在一起。
正低頭把辣椒切成小丁,煥然捧著一個小牛皮紙包從裡屋又走了出來,先是站在田果身後看了看,落日映著她纖瘦的脊背,晃出的金光刺了他的眼,輕咳一聲,煥然走疇昔,紙包捧在手裡,跟捧著寶貝似的,拿給田果看,問:“猜猜內裡是甚麼?”
鈕煥然你是孫悟空派來幫忙我的救兵嗎?
“金針菇!”田果用手比劃了一下,“就是細細的那種,跟一根針似地,淡黃色的。”
“哪兒的牛?”
既然冇有泡椒,田果就在農貿市場買了幾根青辣椒和紅辣椒,想著姥姥年齡大了,少吃點辣也行,今晚就做平淡口的酸湯肥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