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毫不包涵地打在他身上,將那身超脫的白衣完整打濕,藉著夜色中偶爾的燭光,淩蒼蒼也能看到他左胸的位置已經被排泄的血跡滲入,不但如此,他唇邊也在不竭地湧出鮮血,那些血和胸前傷口的血融會在一起,將他的前胸都幾近染紅。
不過蕭煥這類不管甚麼時候都能淡定沉著的人,能找到一種讓他也受不了的體例,還真不是很輕易,淩蒼蒼都忍不住要佩服蕭千清了。
風遠江聽著也笑出聲來,笑聲裡公然帶著些氣音,笑完了也忍不住咳了兩聲,才又說:“我們同僚一場,我取彆性命,他刺我一劍,倒也不算冤枉。”
蕭千清嘟了嘟嘴,撐著下頜,他的長髮也給他折騰得有點散了,掉了幾縷到他的臉頰旁,將那張美得雌雄莫辯的臉烘托得更加嬌媚:“哥哥真冷酷,再給我講一遍又如何嘛。”
但是即便如此,他還是漸漸走在空無一人的青石板路上,行動不見涓滴狼狽,彷彿不過是安步在回家途中的旅人,火線就是他追隨已久的歸處。
隻是他的氣質卻比她見過的任何時候都要更加冷冽一些,乃至帶著點冷厲的感受。
等他走了,淩蒼蒼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看著蕭煥說:“你弟弟的熊法倒是花腔層出不窮。”
淩蒼蒼看著這個走在雨中,熟諳卻又陌生的人,俄然有種激烈的慾望,她但願他能分開這裡,回到他說的阿誰嵩山腳下,或許阿誰家裡,有他等候已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