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杉比疇昔更加瞭解了甚麼叫‘社會險惡’。這年初性命不值錢，九十年代初三千塊能找到人廢掉仇家一隻手，到了九八年為了三千塊殺人都會有人乾。餘杉此次談的是代價一百二十多萬的買賣，又是人生地不熟的外來戶，如果不是謹慎應對，難保對方就不會動殺人劫貨的心機。
餘杉不問代價，先問她人如何樣，讓幺紅目光中閃過一絲打動。她不在乎的搖點頭：“能有啥事？不就男女間那點事兒麼？我本來就是乾這個的，陪客人一早晨二百，陪姓金的一早晨一萬多，這麼算我還賺了呢。”
富康停在賓館門口，三人下了車，餘杉籌算著現在就退了房，連夜趕回齊北，免得夜長夢多。往賓館裡走的時候，小妖俄然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定在那邊，眼睛直勾勾的看向沿街走過來的一男一女。
小妖俄然說：“餘哥，要不你跟老蔣先回齊北，我想……去看看我弟弟。”
小妖伸展開眉頭，高傲的說：“我弟弟，現在在農大讀大一。”
直到第四天中午，幺紅才風塵仆仆敲響了餘杉的房門。
冇乾係，社會上威脅不到地頭蛇；走法律法度，人家地頭蛇跟司法口的門兒清，就算訊斷下來了，人家不履行你能如何辦？
所謂江湖越老、膽量越小，甚麼是江湖？徐克說，有人的處所就有江湖。在社會上闖蕩，再如何謹慎謹慎都不過分。
餘杉三人上了車，直到開出去老遠，確認身後冇人跟著這才放鬆了精力。這一次的買賣讓餘杉心驚膽戰，光榮的是統統的擔憂都冇有變成實際。或許是老蔣與小妖的謹慎，防微杜漸，斬斷了對方統統下黑手的能夠，纔將統統的傷害消弭於無形中。
餘杉刹時明白了過來，哪怕之前就料想到了這個成果，本心還是有些順從。他沉默了半晌，對老蔣招招手：“走吧，吃完飯早點歇著。”
老疤的外號實在是老八，幾年後被人在臉上劃了一刀，外號才變成了老疤。他把餘杉引到屋裡頭，分賓主落座，點了根菸纔打量著餘杉說：“端方都曉得麼？”
老蔣擺擺手：“冇事兒，少吃一頓恰好清清腸胃。”
論年齡，姓金的四十開外，長的膀大腰圓，看那模樣更像是江湖大哥。陪坐的是倆小年青，一個滿臉橫肉看著像是打手，另一個斯斯文文應當是其店裡的發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