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在這時,女主持人的聲音傳進了杜唸的耳朵:“……歐氏個人總裁,歐明聿先生!”
杜念忍不住輕聲地笑了起來,這氣勢放肆的男孩兒,不但名字和長相與本身的兒子一模一樣,連睡覺的姿式也完整不異。想起兒子小的時候,也是如許,冇心冇肺的,坐在哪兒都能睡著,每次睡覺都會張著嘴巴流口水,像小豬一樣。可自從歐明聿為奸人所害,他們不得不逃亡西域,遁藏追殺後,他便再也冇有如許放鬆的姿勢了,彷彿一夜之間長大了普通,嚴厲、不苟談笑,沉著得近乎冷酷,除了杜念,再也不把任何人放在心上。
歐定宸被一陣壓抑的哭聲吵醒了,他展開眼睛,有那麼幾秒不曉得本身身在那邊,隻感覺脖子酸腰疼腿麻,舌頭髮乾,臉上濕乎乎的,彷彿又流口水了。他敏捷的抬起發麻的胳膊把臉擦潔淨,齜牙咧嘴地坐了起來,等看到了靠坐在床頭,淚眼昏黃低聲抽泣的杜念,這纔想起來都產生了甚麼事情,臉上的神采頓時變得糾結了起來,看上去想發脾氣,又模糊的有些慚愧。
這一閉眼,杜念隻聽著那耳邊淒淒哀哀的哭號聲漸行漸遠,本身的身子也越來越輕,也越來越冷,彷彿正躺在一葉扁舟之上,在暗淡無光的渾沌中搖搖擺晃,隨波逐流,垂垂地墮入一片死寂。杜念不知身在那邊,不過想來老是往鬼域路上去的。一想到頓時就能見到愛人歐明聿,杜念不由得歡樂鼓勵了起來,身上的傷痛酷寒和這在黑暗中彷彿無窮無止的飄零也不敷掛齒了。
鏡頭換到了下一個來賓,不過歐定宸已經看到了杜念所指的人是誰了,他立即拿起遙控器,把畫麵倒了歸去,逗留在歐明聿的鏡頭上。
“定、定宸?”他忍不住喃喃喚道,又忽的感覺頭暈目炫,胃擠壓扭動著,傳來陣陣嘔意。
歐定宸被房間裡壓抑的氛圍搞得坐立不安,恰好此時護士排闥出去,見杜念已經坐了起來,忙讓他躺歸去,又對歐定宸抱怨道:“病人醒了,家眷如何不叫大夫過來看看啊?”便出門去叫了大夫。
杜念放下生果刀,倦怠地靠在床頭,半閉著眼睛。現在本身死而複活,這本來是統統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可他不想生,他隻想要本身的愛人。一時候,杜念心灰意冷,死意萌發,如果不是顧忌到麵前這個男孩兒,怕嚇到他,他已經從窗戶跳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