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演義》第二十一回曹操煮酒論豪傑章回中,有以下描述:隨至小亭,已設樽俎:盤置青梅,一樽煮酒。二人對坐,暢懷痛飲。酒至半酣,忽陰雲漠漠,聚雨將至。從人遙指天外龍掛,操與玄德憑欄觀之。操曰:“使君知龍之竄改否?”玄德曰:“未知其詳。”操曰:“龍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興雲吐霧,小則隱介藏形;升則高漲於宇宙之間,隱則暗藏於波瀾以內。方今春深,龍乘時竄改,猶人得誌而縱橫四海。龍之為物,可比世之豪傑。玄德久曆四方,必知當世豪傑。請試指言之。”玄德曰:“備肉眼安識豪傑?”操曰:“休得過謙。”玄德曰:“備叨恩庇,得仕於朝。天下豪傑,實有未知。”操曰:“既不識其麵,亦聞其名。”玄德曰:“淮南袁術,兵糧足備,可為豪傑?”操笑曰:“塚中枯骨,吾遲早必擒之!”玄德曰:“河北袁紹,四世三公,門多故吏;今虎踞冀州之地,部下能事者極多,可為豪傑?操笑曰:“袁紹色厲膽薄,好謀無斷;乾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非豪傑也。玄德曰:“有一人稱呼八俊,威鎮九州:劉景升可為豪傑?”操曰:“劉表浮名無實,非豪傑也。”玄德曰:“有一人血氣方剛,江東魁首――孫伯符乃豪傑也?”操曰:“孫策藉父之名,非豪傑也。”玄德曰:“益州劉季玉,可為豪傑乎?”操曰:“劉璋雖係宗室,乃守戶之犬耳,何足為豪傑!”玄德曰:“如張繡、張魯、韓遂等輩皆何如?”操鼓掌大笑曰:“此等碌碌小人,何足掛齒!”玄德曰:“舍此以外,備實不知。”操曰:“夫豪傑者,胸懷弘願,腹有良謀,有包藏宇宙之機,吞吐六合之誌者也。”玄德曰:“誰能當之?”操以手指玄德,後自指,曰:“今天下豪傑,惟使君與操耳!”玄德聞言,吃了一驚,手中所執匙箸,不覺落於地下。時正值天雨將至,雷聲高文。玄德乃安閒昂首拾箸曰:“一震之威,乃至於此。”操笑曰:“丈夫亦畏雷乎?”玄德曰:“賢人迅雷風烈必變,安得不畏?”

曹操是不是言過實在、過於自大了呢?從三國演義前麵的情節來看,曹操的這番話充分表現了一個政治家的高瞻遠矚:袁術淮南稱帝後,被曹操所破,帶璽欲歸其兄袁紹,被劉備截殺,落魄驚駭而亡,臨死想喝蜜水都不能快意。袁紹空自兵強馬壯,先自毀長城,拘田豐於獄中,關沮授於虎帳,驅許攸於陣前,終被曹操破於官渡,十餘年內,其三子前後被曹操所滅。劉表枉稱八俊,憂愁焦思而亡,而其子更不如他,先人寫詞如此道:劉景升子,豚犬耳。而孫策空稱江東小霸王,死在許貢三弟子下。看這些所謂“豪傑”的結局,曹操的目光是許等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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