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鋒寒淺笑道:“這或者是現在這一刻你腦海轉動的思惟,但是先前你雙目透出和順懷想的神采,當時你想的該不是如此大煞風景的事吧?”

竇建德另一謀臣劉斌頜首笑道:“少帥辯才無礙,教人佩服。不過少帥渡河攻虎牢之策,仍有考慮餘地。以我大夏軍之強,攻唐軍之強,實勝負難料。更上之策,莫如避強攻弱,趁唐軍圍城之際,我大夏用兵濟河,攻取懷州、河陽,使重將守之,設立糧道,陣腳穩後再逾太行,入上黨,徇汾、晉,趨蒲津。如此可有三利,起首如蹈無人之境,取勝能夠萬全;二則拓地收眾,我大夏情勢益強;三為關中震駭,鄭圍自解。為今之策,無逾於此。”

分賓主坐好後,竇建德和部下輪番扣問洛陽的環境,顯現出他們對洛陽的體貼,沈牧一一答覆,坦白表白洛陽水深熾熱的處境,最後道:“自宋金剛被李世民大破於柏壁,突厥大汗頡利入侵中原之計受重挫,一貫以來唐據關中,夏據河北,鄭據中原三足鼎立之勢再不能保。唐室威勢愈盛,對鄭夏愈為倒黴。現李世民率二十萬雄師,以泰山壓頂之勢兵分多路,把洛陽核心各城一一蠶食,今把洛陽重重圍困。李世民攻破洛陽之日,就是他揮軍北上攻夏之時。際此存亡存亡的時候,竇爺何不放下舊怨,趁唐軍攻城不下,出兵救鄭,隻要能光複虎牢,唐軍必退,當時竇爺聲望大振,誰敢不從?”

孟海公年紀四十許間,麵相粗暴,神情嚴厲,很少暴露笑容,但沈牧卻直覺感到他是那種麵冷心熱的人,不等閒和人交朋友,一旦為友,則可為朋友兩肋插刀都不皺半下眉頭。

頓了頓續道:“真正令我打動的是你們竭誠的兄弟之情,我向來冇見過像你們般全忘我心、肝膽相照的來往,使我對你們敵意儘去,還生出能交到你們兩位朋友,不負此生的痛快。”

沈牧單獨入城,竇建德正和部下大將停止集會,聞得沈牧從洛陽突圍而來,大喜下偕劉黑闥、徐圓朗、新歸降的孟海公、大將張青時、中書舍人劉斌、國子祭酒淩敬一眾武將文臣,在帥府大堂訪問沈牧。

隻看武陵城外營帳連綴,沁水舟船雲集,便知竇建德有西攻唐軍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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