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向板滯的目光第一次映現出了感情，那是極度的仇恨與哀痛交雜出來的感情
“孩子..俺冇..”
老漁人也未幾話，舀著魚湯，內心也不知策畫著甚麼
“要不是俺另有個孫子撐著俺，俺怕是也活不到這會兒。”
“我也有。”
“你騙我？”
湯已經熱了，老漁人卻冇有答話，隻是長長歎了口氣，看著麵前伸直著的孩子，語重心長道
‘唔！’
被綁在暗倉中的白小夢雙眼俄然瞪大
三根釣竿就這麼悄悄的豎在劃子三麵，哪略微有了點動靜，老漁夫都會不慌不忙的看上一眼，偶然候提一下，偶然候則就那麼悄悄的放著，彷彿完整不在乎那魚到底上不中計
“孩子，你看俺這船上的魚都是要拿來換米的，轉頭這船租還不知夠不敷，明天便到岸了，你看......”
轉頭一看，那看著也就半大的孩子竟是一腳將這船艙踢得碎了開來，暴露了船板下方的一個暗艙
暗倉中，白小夢神采驚詫
“就是那年，趙軍屠城。”
老漁夫看了俄然有些慌亂
“俺們老黃家，不能絕了後...”
這是獨屬於他們這些小老百姓的經曆
傻子大步衝了過來，抱著老漁夫的腦袋嚎啕大哭
“啥都冇了”
“不..不是...俺冇想把你們如何著...”
老漁人的語氣中已經冇了哀思，統統感情早已被時候消逝，剩下的，隻要那烙印在心底的傷疤
還傻愣愣的呆在船艙裡的傻子懵了，手中的碗摔在了地上，魚湯灑了一艙
傻孫子仍然吮動手指，看上去明顯已經二十來歲了，可那行動卻如何都不像是一個成年人應當乾的，一雙對眼直溜溜的盯著老漁人，話倒是挺多
不過陸安然一點反應都冇有，中間的傻子看了直笑
老漁人眉眼微皺，額頭的褶子一道道盤了起來
老漁人眉頭皺了皺，又歎了一口氣，把碗遞給了中間的傻孫子，持續舀起了大勺
“為了俺孫兒，俺啥都無能！”
老漁人的目光中彷彿帶著些許記念
全部白日，老漁人都蹲在艙板上刮魚鱗
“你饒了俺吧！俺還不能死啊！”
畢竟憐憫
許是同病相憐，陸安然的目光微微閃動
“爺爺！”
話都冇來得及說完立即從船艙中跨了出來，看似衰朽的身表現在竟是快步如飛，幾個踏步就竄到了船板上
‘咯咚！’
陸安然猛地感受心口被甚麼東西衝了一下，血液爆炸般向滿身衝了出來，直貫天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