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的大夫膝行向前,叩首不已:“先王遺命,宗廟中一應安排,萬不成動。”

他的母親,是齊國最傲岸的公主,自請遠嫁楚都,因為愛,但是愛是甚麼?

他冷嘲笑出聲。

她可不就是他老婆麼?

他的手顫抖起來。

母親身後,又是很多年,他終究入主精華宮後。

“嗬嗬……我天然信賴王上。”她不安地動了動將近掉下去的身子。

“做我的老婆,我會護你平生。”他在她耳旁悄悄說道。字字千鈞。慎重其事。

他一手掐住她纖細的腰肢,眼睛不經意掃詳確密的桃樹枝椏,順手扯過身上的披風,將她儘數裹進懷裡。

那一刻,有甚麼東西狠惡撞擊了他的胸口,貳心底最深的驚駭在一刹時全數散開,他所不明白的很多東西,他所忘不掉的母親的笑意從隱蔽的黑暗中升了起來。

她幾近想也冇想,張嘴便要咬那霸道妄為的強盜頭子。

大夫連連疏導:“王上,千萬不成。”

“嗯?”他的聲音模糊帶著警告。

幼時最難那段時候,他隨母親在郡州度日,母親為了省錢,隻買大顆大顆的棉籽,和乳母一起用木錘敲打,抽出棉花,一縷縷堆積起來,像雪一樣潔白,卻比雪花和順金飾,摸上去,彷彿摸到山間綿綿白雲。

“給你最後次機遇,叫我甚麼?”有碎碎的衣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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