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是不想收下這支票了？”兩個男人神采一僵，看著我，聲音都冷了下來。
“哥，那兩小我已經走了，他們把支票給我了……他們不會再來了……”說著說著，阿雪的聲音哽嚥了，豆大的淚珠從她的眼眶裡落下來，看得我一陣肉痛。我曉得阿雪也是為了我好，她一個小女孩，能夠做甚麼？為了庇護我，她也隻能如許了。
我頭上的傷口又開端流血，腹部的劇痛讓我冇有昂首的力量，我伸直在那邊，手腳麻痹冰冷，從腳底板一向冷到大腦，看著哭叫著告饒的阿雪，我的心垂垂冷了下去。
打過架的人都應當明白，當肚子被人重重踢傷的時候，人是會滿身痠軟，臨時落空抵擋的力量的。
我終究明白了這一點……但是，太遲了。
熟諳的女聲在我的耳旁抽泣，我想爬起家，像之前那樣拍拍女孩的肩膀，奉告她統統都會冇事，全數都會疇昔的。
看著左邊黑衣男人手裡拿著的皺巴巴的支票，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因為內心過分仇恨和哀思，竟然忍不住哼笑了起來。
我想張口，霸氣地對阿雪喊一句，我們不能這麼算數，煙煙不能枉死，貧民也是人，要活得有骨氣。
我趴在地上，捂著肚子，四肢都抽搐著。
說完，那男人俄然橫起一腳踢在了我的肚子上，把我踢得一個踉蹌，劇痛從腹部傳來，痛得我差點吐出酸水。
哀思啊！
“從現在開端，我是你主子！”
這是屈辱的淚水，也是仇恨的淚水。
但是……統統都疇昔了。
“哥，對不起，我對不起煙煙姐姐……但是，我真的不想看著你被他們打啊……哥，我是不是很笨，很冇有骨氣？”阿雪紅著眼睛看著我，聲音顫抖著。
人氣憤到了頂點的時候，真的是會笑出來的，一半是對對方的冷嘲熱諷，另一半，是對本身境遇的不堪的自嘲。
如果我換成張國華的身份，這些人隻會對我低聲下氣、奉承巴結吧，如何能夠敢如許對我？
聽到我的話，兩個男人的臉都拉長了。
因為失血太多，身上的傷口複發，我昏倒了疇昔。大腦就像是短路了一樣，甚麼知覺也冇有了。我最後看到的畫麵，是阿雪抱著我，哭紅了臉的神采。
“哥哥，求求你聽他們的話吧，煙煙姐姐的事情，我已經曉得了，我們算了吧。不要再跟他們鬥了，我們鬥不過他們的，哥，好不好？”阿雪抽泣著，求我不要再抵擋。在他眼裡，我們就是一個底層人家，我是一個淺顯的哥哥，她是一個嬌弱的女孩，麵對黑道，麵對權貴，除了忍氣吞聲，我們還能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