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這兒的酒不成口。”他嗲聲嗲氣地說。
“一向住在奉天。”
“你另有好酒？”
世人皆不敢上前，不知是誰想到了，忙找老寺人去請皇上。住在三樓的溥儀已經帶著眼鏡穿戴袍子下來了，推開旁人想要上前救柳穎，嘴裡叫著：“表哥！表哥！”
顯瑒隻當是冇聞聲，仍拎著柳穎的脖子呼嘯，呲牙裂嘴，惡形惡狀，聲音宏亮，字字清楚：“你敢跟我摸摸索索，你把我當甚麼？！你當變了天，你就能欺到我頭上來了？我是不孝，我是無能，江山我冇守住，寶貝讓人一件一件連騙帶偷地弄走賣掉，現在你連我手都敢碰了？！你爹爹慣得你折壽！你爹爹慣你，你爹爹慣你，我不慣你！來來來，你要看我手心，現在你給我看好了，看我手上有冇有你那顆痣！”
“皇上他，也是我的客人來的。”
小柳又疼又怕，三魂丟了七魄，衰弱地點頭：“聽好了。聽好了。”
一身酒氣的顯瑒聽了這幾句像是往內心去了，肝火停歇下來，手上冇鬆，卻轉頭看了看溥儀，溥儀不住地說：“看我麵子！看我麵子！”
顯瑒替小皇上說話，逆了她的耳朵，刹時反應很大，從榻子上麵下來，套上鞋子站起來，用煙桿指著顯瑒：“我曉得你是誰了。我聽他們說過的。你是從奉天來的王爺。難怪你替他說話，你們都一樣！你們都一樣！”她說罷就朝著他撲過來，冇幾步卻腳下一滑，倒在地上，顯瑒想要上前扶她起家，她卻掙紮著坐起來，不住地咳嗽，冇忘了向他推推手，讓他不要靠近。月光下，這女子瘦得如同夏天風雨以後飄落的一片殘葉。她清楚還是新的，卻已經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