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事湧上心頭,北夏皇頓覺一陣苦楚與寥寂。
他留下了,我和我娘就會孤苦無依,我娘也會一向等他,比及最後他也不返來。
說著便朝他縱身跳去。蘇折側身張手就接住她,卻被她給順利撲倒在地。兩人在青草地上滾了幾圈,沈嫻撲在他懷裡,埋頭在他衣衿上,深深淺淺地呼吸,然後大笑。
“那都是朕的錯,朕不該讓他們母子流落在外、孤苦無依。朕這輩子愧對你爹,今後的日子裡,朕隻想把他留在身邊好好賠償。阿羨,你能夠明白朕的苦心?”
蘇折道:“這草原上的牧人娶老婆時,便是用如許的牛載著新娘子,牽到新郎家中去。”
北夏皇一頓,黯然道:“叔爺給你講這些了?”
北夏皇沉默。
沈嫻輕微地笑。她清了清嗓,道:“你與我說這個做甚麼。”
蘇羨眼眶紅紅的,對怔然的北夏皇又道:“當年我爹和奶奶相依為命時必然怨過你冇去找他們;將來我也會怨我爹,我也會怨你。一樣的故事,隻不過是上演第二次罷了。你明顯曉得他想要甚麼,你也曉得如何纔是對他最好的賠償,但你就是不肯成全。”
這草原上的牧人非常儉樸熱忱,請兩人到四周的家裡,咀嚼新蒸出來的牛乳羹。牧人還牽來一頭和順的牛,牛背上鋪著羊毛褥子,蘇折一下子把沈嫻橫抱起就放在那牛背上,而後牽著牛到四周去逛一圈。
海岸上的船籌辦安妥,即將起航。意味著她也即將要分開了。
蘇折唇邊亦揚起淡淡的弧度,挑了挑眉道:“也是,我與你說這個做甚麼,我又不是牧人。”
沈嫻嗤地笑出聲,道:“那對外是嫁,對內是娶。”
蘇羨手裡摩挲著牌,又道:“之前聽叔爺給我講故事,說在北夏內鬨的時候,皇室有對母子離散,講的就是我爹和我奶奶的故事吧。”
昭陽郡主坐等右等,也不見有人叫地主,看模樣這一盤鬥地主是不能夠鎮靜地停止下去了。她乾脆盤著腿,端來一碟葡萄,剝了葡萄皮,給北夏皇不吃,給阿羨也不吃,最後隻好她本身吃。
昭陽郡主適時地垂憐地唏噓了一句:“真是個不幸的孩子。”
半晌,蘇羨抬開端悄悄地看著他,道:“可你如許做,和當年又有何辨彆?你是要讓我爹重蹈當年的覆轍。
傍晚裡雲霞遍天,日落緩緩沉湎在遠方起伏的山原背後。沈嫻歪頭靠在蘇折的肩上,那金緋色的霞光,將光陰也淬成了淡淡的金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