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守他一夜,就是每日每夜地守著他,她也心甘甘心啊。
先前兩個打著燈籠出去找血跡埋葬的家仆不敢放鬆警戒,一向守在那大門後,冇想到竟真的等來了官兵。
她的聲音似安魂咒普通,能讓蘇折感到放心,又道:“我會一向守著你。”
管不了那麼多了,管家聞言就倉促忙忙出院子去。
幸虧過道兩邊栽種著常青樹,這個時候樹上積雪已經很多了。她走到院子最內裡的那棵樹下,手握緊成拳,一拳用力地擊打在樹乾上。
她很光榮,幸虧秦如涼撿到了這布料,幸虧她能夠確認這就是蘇折的。幸虧她,來得很及時,能夠幫他善後,為他做一點點事。
隻不過眼下另有後續要措置,沈嫻還不能閒下來。不然等官兵真搜到此處,事情就費事了。
管家也有些慌了,道:“這可如何是好?”
幽幽沉香從香爐蓋上的圖紋裂縫間溢了出來。
沈嫻知他已倦怠至極,未幾擔擱,從速把他的傷都措置結束後,褪下血衣,換上潔淨衣服,才支撐著他身材的一半重量,扶他上床。
還不等走出院子,管家就迎了上來。
沈嫻道:“他們如果出去搜,讓他們搜便是。一會兒我把房內的燈熄了,你對外隻說是大人在大理寺受的傷病還冇好,早早就睡了。”
她關了門和窗,移步到案幾旁,順手揭開冷透的香爐,拿起中間錦盒裡的上好沉香,重新撲滅了一塊,放進香爐內。
再者,關頭時候,她還能以假亂真一下。
房內瞬時墮入了暗中。
沈嫻把布料塞進血衣裡,當即拿著蘇折的血衣出房去。
沈嫻想起了之前擊打木人樁練武的時候,她拿出那股子鋼韌勁兒出來,挨個拳頭揍向樹乾,簌簌積雪從枝椏上滾落下來,恰到好處地重新鋪在這條過道上。
內裡的冷氛圍一鑽出去,很快就把屋中的血腥氣給捲走了。
不一會兒,便睡了疇昔。
沈嫻血衣交給管家,道:“這個拿去措置了,一小片布料都不要留下。”
沈嫻撐動手臂,怕壓到他的傷口,身材儘量拉開點點間隔,俯頭鼻尖相抵地看著他,道:“現在乖乖閉上眼睛,睡覺。”
但是,管家正要抱著血衣分開,這時倉促有個家仆跑了過來,神采難掩鎮靜,抬高聲音道:“不好了,我瞥見有官兵進巷子裡了,若如果挨家挨戶搜的話,很快就會搜到這裡來的!”
說罷,她也顧不上甚麼了,歸正眼下蘇折睡著了甚麼也不曉得,她便當索地爬上床,揭開被子躺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