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裡,天子正在批閱桌上堆積如山的奏摺。
夏季裡的入夜得比以往要早。
沈嫻眼下纔剛到,固然她恨不得立即就奔進皇宮裡見小腿,可總得要籌辦一下,問清事情的委曲。
管家搖了點頭,也是不曉得。
玉硯偷偷抹淚,道:“學會了呢,公主不在的時候,小腿學得可儘力了。隻不過他身子骨還小,走得歪歪扭扭的,需得扶著東西走。”
如若無人識得她就是靜嫻公主,那麼在入城門時,被城門口的兵士給認出,隨便找個藉口便能把她抓起來。
一進將軍府,府內府外都充滿了眼線,想要脫身可就難了。
“這麼久冇見,公主瘦了,”玉硯眼淚花花道,“想死奴婢了……”
沈嫻也冇想到,她才一到達都城的城門,便稀有眾百姓張望,將軍府的管家見了她,還冇來得及說上話,便眼眶潮濕。
她和順地笑笑,道:“有你們在城裡,我如何也是要返來的。”
疇前在百姓們耳朵裡,所聽到的都是公主癡傻、無所作為,可現在靜嫻公主又是停歇戰事、安設災黎,沿途管理洪澇、懲辦贓官,引得無數百姓鼓掌稱快。
管家上前道:“老奴來接公主回府,二孃說得對,返來了就好啊。”
沈嫻問:“小腿他……學會走路了嗎?”
“這個老奴也不得而知,信上隻說公主本日會至,讓老奴帶人去城門口驅逐。”
賀放在旁慍怒道:“既是她一個,為何不在城門截殺,當作朝廷欽犯亂棍打死?”
賀放緩了緩,對天子揖道:“皇上,要不讓微臣派人去將軍府……”
如若沈嫻這一輩子碌碌有為、循分守己,天子也許還能網開一麵。但是現在,沈嫻冒犯到了他的底線。
崔氏在旁道:“公主返來了就好,玉硯快彆抱著公主了,讓她喘口氣。”
他還不信,在這偌大皇城裡,他對於不了一個婦道人家。
如許也好,大師都曉得靜嫻公主回京了,那天子要想做個甚麼,反而會有所顧忌。
天子手上的摺子一頓,問:“現在人呢?”
內裡的侍衛倉促出去報信,道:“啟稟皇上,靜嫻公主回京了,方纔進得城門。”
沈嫻道:“管家放心,將軍性命無礙。”
沈嫻既然返來了,要想進宮見到小腿,也遲早是要表白身份的。
管家一絲不苟道:“老奴也是事前收到有人送信。”
沈嫻眉頭跳了跳,問管家:“本日我回城,你們如何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