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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無人燒紙殯葬,落得屍身暴外荒漠,的確身無旁物!”
這二人走三步一停,走五步一歇,眼神目視火線,從拱橋上走了下來,和張瞎子、白世寶二人劈麵撞個正著,那持引魂幡的人轉頭看了看他們,問道:“何時而來?”
白世寶看著二人遠去的背影說道:“難怪常見人身後燒紙,本來這陰路竟用錢鋪成的!”張瞎子聽後說道:“本想這錢辦理鬼門關牙使,冇想到被他們掠了去,幸虧這兩位陰司留了通關陰條,也算是便利了很多,我們還是從速上路吧!”
“陰時而來!”
白世寶聽到後頓時嚇得不輕,用手扯了扯張瞎子的衣角,張瞎子淡定地笑道:“剛死不久,陽氣還未散淨!”然後扭頭對白世寶說道:“把嘴巴伸開,讓他們瞧瞧!”
“壽終而來!”
“賭敗了家,食毒而來!”張瞎子用手指了指白世寶說道。
那條大黑狗見白世寶醒了過來,呲著獠牙,惡狠狠地向白世寶吠了一聲。白世寶腳上被鐵鎖栓著,掙紮不開,嚇得倉猝後退,卻聽到身邊張瞎子大聲喊道:“這陰狗叫了,快丟給他塊血饅頭!”
白世寶看了看四周,七堆黑狗骨粉被燒成了炭灰,還縷縷冒著青煙,地上一對鞋子,正反擺放著和先前模樣無異,便輕聲向張瞎子問道:“師父!這便是通了陰?”
這時橋下那隻黑陰狗奈不住性子,連叫了兩聲,白世寶倉猝將血饅頭掰成兩瓣,丟了疇昔。這一幕被兩位陰司看到,皺著眉怒道:“隻知陰路賞狗,卻不知打賞賣路。”白世寶一愣,心想我餵我狗,關你甚麼事情,如何平白無端他們怒了起來?
通陰之人,陰時而走,陽時而出,肉身存陽,魂歸其陰;陰魂繩索,縛於其足,身形如影,來往斯須;借陰物相引,通鬼縣府衙,行至鬼門,報稟出處,過陰以後,切莫久留,必速折返,相安天命;凡天狗食月日,陰陽重合,陽路相阻,鬼道不通,其間切莫走陰,唯恐遭變故無返。――摘自《無字天書》通陰八卷。
白世寶見這二人你一言他一語,一問一答,那陰差儘是成心刁鑽不讓他們入城,不由得腮上的皮肉微顫,恨不得照著鬼差臉上狠抽幾個耳光;無法這裡是陰曹,天然不敢冒昧,感喟道:都是陰陽路上有‘三刮’現在還未入關就已經被颳了兩回。
白世寶聽到後倉猝講嘴巴伸開,伸出舌頭來,牙齦舌頭儘是苦綠之色,因為剛纔嚼了桑葉,汁液把舌頭都染成了綠色,看起來倒是真像吞過青汁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