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事，我們重來。”瘸子*陪著笑，把撒落在地的紙牌一張張撿起來。
“放屁。你走不走！”石頭舉著木棒一步步逼近爛頭五。
“不準來了。我奉告你們，打賭欠下的賬都不算數。誰敢來我家要錢，我剁掉他的手。”石頭說。
“你嬸如何樣？”瘸子三問。
“好，我走，我走。石頭，我奉告你，瘸子三如果不還我錢，這事冇完。”爛頭五曉得石頭的短長，豪傑不吃麪前虧走為上策。
“嬸，快放開，不跟他們說清楚，叔還會受他們捉弄，我們的處境會越來越難。”石頭摸了摸方桂枝的脊背叫她鬆開。
“爛頭四，你如勇敢欺負我小嬸，我要你性命。”石頭遇強更強，一雙眼睛刀子一樣盯著爛頭五。
“你之前輸給我們的一分都不能少。”另一個賭徒說。
方桂枝發瘋似的跑疇昔，緊緊抱住石頭不放。石頭摳她的手指，她也不放手。
村頭小店裡還點著燈，瘸子三和一幫人在玩牌九。
“很多你們，很多你們。”瘸子三打躬作揖，好不輕易把幾個拿著菜刀的賭徒送走。
“石頭，你是不是活膩了，胡搞甚麼！”幾個玩牌九的人氣急廢弛地衝著他來。
“錢，我會還你。你如勇敢動我小嬸，我定把你一家七兄弟砍死。”石頭說。
“哎喲，石頭，你脫下褲子看看，毛長齊了冇有？說出的話比大隊書記口氣還大呢。”幾個賭徒底子不把石頭放在眼裡。
“爛頭五被我打跑了。”石頭說。
“石頭，這日子冇法過了。我遲早會被你叔弄死的。”方桂枝坐在床沿大哭，她的襯衫被爛頭五撕破了，暴露半個烏黑的胸。
瘸子三歎了口氣，跟著石頭往家裡走，一邊走一邊抱怨石頭不該攪了他的功德。
“嬸，我去講理，不礙事。”石頭加快腳步走去。
“打賭是犯法的，這個賬我們不認。”石頭說。
“嬸，你等著，我去村頭小店裡說清楚，讓村裡人不要跟叔打賭，不管誰贏了他的錢，我們一管不承認。”石頭抄起木棒往外走。
“我們不認，他們會找你叔和我的費事。”方桂枝很擔憂。
“你叔夜夜出去打牌打賭，不曉得在內裡欠了多少錢，他們如果全找上門來，我可如何辦？”方桂枝不幸地望著石頭。餬口再苦她能挺疇昔，瘸子三無端加到她身上的罪孽她扛不起。
爛頭五不得不承認本身怕他。石頭連大隊書記老婆都敢當眾追砍，對他七兄弟天然不會手軟。當然，爛頭五不是個等閒伏輸的人，他有的是閒工夫，有瘸子三的默許，他還怕搞不上方桂枝嗎？石頭每天要上學，方桂枝每天要下地，爛頭五對於不了石頭，對於方桂枝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