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亂來穩定來，過得舒暢就成。我們都是柴草一樣的命，一把火來甚麼都冇了。就像你爹，一輩子守著你姆媽，多少標緻的新媳婦想跟他好，都冇好成，還不是被瘋牛一頂，好端端丟了性命。”老闆娘說。
“你幫彆人解煩惱隻要一個招兒，誰不曉得呀！”看牌的女人說。
桂枝把石頭送出來，石頭問她小叔為甚麼打人。
“桂枝不聽話，你好好跟她說，用得著打人嗎？下次可不準了。”石頭姆媽說。
“去去去，我幫石頭解煩惱呢。”老闆娘轉頭罵了一句。
“大嫂，曉得了。”瘸子三有些不美意義，訕嘲笑了兩聲，爬到床上去了。
“彆，彆問，讓人家笑話。”桂枝叮嚀道。
石頭看看老闆娘，她臉上不再有風情的模樣，笑容也收斂了。老闆娘叫石頭快回家去，看住小叔，免得桂枝享福。
“小叔，彆打了。”石頭拉住瘸子三。
“你不懂。快去。”老闆娘催促著。
“我纔看不上他呢，瘸了一條腿，使不上力量的。”老闆娘說。
瘸子三吼怒著，像隻受傷的野豬，可他力量小，被石頭推到一邊。桂枝嗚嗚哭著，烏黑的身材在陰暗裡格外誘人。石頭不敢去點燈。瘸子三在黑暗中摸到一根木棒，撲疇昔又要打桂枝。石頭肝火上來，抱住他一甩，瘸子三被扔到外間。
“冇福分！你嬸夠苦的。”老闆娘對石頭說。
內裡打牌的人吵起來，石頭小叔打錯了一張牌，被對家狠罵。他氣得爆跳如雷，抓起凳子要砸對方。
石頭小叔冇有理睬他，推開看牌的人，呼哧呼哧往外擠。
石頭聽到小叔牙齒咬得咯咯響，轉進小店邊上的巷子，很快消逝在月色中。
“小嬸，叔為甚麼不可？”石頭問。
老闆娘笑了，叫石頭彆理她。石頭忍住咳嗽，漸漸吸著煙。
石頭跑進小叔屋裡，屋裡冇有點燈，黑乎乎的。他藉著月色摸進小叔和桂枝的寢室裡。小叔正揪著桂枝的頭髮打。桂枝抱著頭隻是哭。
“小嬸，我回黌舍問問教員去。”石頭說。
說到爹，石頭有些悲傷。老闆娘遞給他一根菸。石頭說不會抽。
“姆媽，我返來了。”石頭衝著屋裡喊。
“瘸子三，想逞強歸去跟桂枝鬨，女人家越硬都不怕，彆砸壞我店裡的東西。”老闆娘回過甚去說。
“小叔向來不欺負小嬸的。”石頭說。
石頭看到小叔漲紅了臉，氣得渾身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