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叫幾個男人教員扶著趙德理去衛生院，他去宿舍裡換衣裳。
“他……他真被屎尿吃傻了。”校長老婆哭喊著。
三小我輕手重腳跑出圍牆躲在樹林裡。樹林跟廁所隻隔著一堵圍牆，石頭他們能夠清楚地聽到趙德理撲騰的聲音。
黌舍的地坑一個多月冇挑過糞了，屎尿都快滿出來。趙德理愣頭愣腦地栽倒下去，夠他吃一壺的。
“你才被屎尿吃傻了呢。”校長扇了老婆一個耳光。
“石頭，真有你的。趙德理此次虧大了。”胖頭四說。
胖頭四和青皮剛走到樓下，聽到廁所裡咕咚一聲響，傳來趙德理喊拯救的聲音。兩小我掩嘴大笑。
“吃死纔好，我們走遠點，免得思疑到我們頭上。”石頭說。
回到村莊裡，青皮和胖頭四不跟石頭一起走了。
校長問趙德理如何掉下去的。趙德理說不出來。
校長叫教員們快把趙德理送衛生院去。一個教員說趙德理這個模樣，衛生院如何肯收。校長叫教員把梯子抬到水井邊，打了好幾桶水潑在趙德理身上。趙德理被冷水一刺激，哇哇直吐，吐了一陣，喘氣好了些。
“他賺大了，吃了一肚子的屎尿。這小我間甘旨誰都冇吃過。”青皮笑著說。
秀鳳寫好功課出來，聽到操場上亂鬨哄地，跑下去問出了甚麼事。一個女同窗奉告她趙德理掉進大地坑裡，被屎尿吃傻了。秀鳳直想笑，畢竟冇笑出來。姆媽和李愛國一向催她跟趙德理訂婚，如果然跟他定了親，他這張吃過屎尿的嘴來親身己，該多噁心呀！
近千人拉的大糞坑，彷彿一個漫無邊沿的陸地，趙德理雙手亂抓，一抓一堆軟，一抓往下沉。腳下彷彿冇甚麼東西拉住了。趙德理大哭，想起剛纔的遭受，覺得碰到鬼了。他又灌了幾口屎尿，扒住一堆略微豐富一點的糞堆喘氣。
“誰說的，誰說的！”校長氣得爆跳如雷。
“石頭，你有小嬸，我們甚麼都冇有。圖不了口福，圖個眼福。你可得為我們守住這個奧妙，要不然看你小嬸去。”胖頭四說。
但是人太多，誰都冇有承認。
三小我又大笑。
胖頭四問石頭如何把趙德理弄到糞坑裡去的。石頭說男廁入口處有一個擋板，留著大口兒舀大糞用的，跟內裡的大糞坑相連通。他把擋板推斜了，隻悄悄卡著一點，看上去擋板還在，實際上已經移位。趙德理一腳踩下去，擋板跳了起來，他就被摔進大糞坑裡。
趙德理撲在梯子上，像一隻被狠狠摔過的懶蛤蟆，吐著長長的舌，嘴裡流著屎尿，氣味很弱。校長和老婆也趕來了，見到趙德理這個模樣悲傷不已。校長老婆哭得昏死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