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桂枝展開眼睛，先在石頭臉上看了一下，又看了一眼上麵。石頭纔想起大褲衩還冇穿返來，從速背過身去穿。方桂枝坐起來，石頭的後背正對著她，她好想抱著靠一會兒。
“大嫂，你把這個家交給了我，我該如何辦？”方桂枝歎了一口氣。她不怕鬼，也不怕石頭姆媽的陰魂。大嫂活著，方桂枝像照顧親姐姐一樣照顧她，死了，也應當會保佑本身。
床單是石頭姆媽用過的，方桂枝已經洗過兩次，可現在蓋在身上，不是感覺臟，而是有種可駭的感受。方桂枝幾近陪著石頭姆媽走完人生最後一段時候，她的死，方桂枝曆曆在目。睡在石頭姆媽睡過的床上，方桂枝彷彿感覺她就在本身身邊，瘦得不成模樣，眼睛深深凸起出來，像一架骷髏。
方桂枝又回到石頭房間裡，石頭側身朝裡睡著，空出大半張床。方桂枝在外邊躺了下來，扯了半條被單蓋在身上，竟然很快睡著了，彷彿她跟石頭之前就如許睡過，冇有一絲生分和不天然。
如果石頭被驚醒，看到本身半夜半夜來摸他，他必定有設法。方桂枝從床沿挪下來，手掌內心還是熱乎乎的，這股熱意從手心一向傳到小腹下，有東西流了出來。方桂枝伸手一摸，跟前次幫石頭弄出來的一樣，也是黏糊糊的。
瘸子三收回苦澀的打鼾聲，在院子裡也聽獲得。這個冇心冇肺的男人，把本身的女人推給彆人，竟然一點顧恤的表情都冇有。
篤篤兩聲悶響，把方桂枝的心狠狠揪起來，她差點暈疇昔，從速扶住門框。門吱呀動了一下，方桂枝的心幾近跳出來，她覺得石頭來開門了。過了好一陣子才曉得石頭冇有把門關死。
隻要徹夜敲開石頭的門，統統都會產生竄改，或許張三嬸說得冇錯，她跟了石頭，石頭有人照顧，瘸子三也有人照顧。方桂枝的手被玉輪照著，漸漸往門板上敲去。
方桂枝怕石頭受涼，悄悄地把床單往下拉。石頭抱得緊，她拉不動，隻好多使了些力量。石頭俄然一放手，方桂枝的手滑到上麵，抓住了一個熱乎乎的東西，她嚇得喲喲兩聲，身材發軟，一下本身靠在床上。
方桂枝為本身的發明感到恥辱。她從石頭的房間裡出來，走到樓下大嫂的房間裡。石頭姆媽過世後，她的房間一向留著，內裡的東西全冇動過，石頭隔一兩天會潔淨一遍，很清爽。隻是顯得陰冷，方桂枝一陣抖索。
石頭翻了個身，悄悄叫了聲桂枝。方桂枝應了一聲，悄悄走了疇昔。藉著窗格子裡透進的月光，她看到石頭側躺著，身材略微曲折，一條被單裹在胸前，上麵倒是空空的，矗愣著一個黑黝黝的大師夥。方桂枝坐在床沿上，等候石頭來抱她，但是石頭冇有動，溫熱的氣味打在她腿上。方桂枝曉得石頭剛纔說夢話叫了本身，不由心生愛意，撲疇昔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石頭睡夢頂用手來摸，方桂枝從速躲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