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鐸問道:“如何不成?”
尹衛亦笑道:“郭將軍太客氣了,小弟怎敢生受?”這聲音,如同天籟般文雅。
尹衛裝出受寵若驚的模樣,叫道:“將軍,這可使不得,上座是主帥的位子,下官怎敢僭越?將軍快快上座!”郭鐸一笑,收了玄法,道:“既如此,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陳剛道:“也並非如此,軍中將官分為兩派,一派以郭鐸將軍為首,一派以尹衛監軍為首,你可曉得?”王峰搖了點頭。
陳德光道:“在對敵作戰中,為了達成攻其無備、出其不料的作戰結果,該當采取驚前掩後、衝東擊西的佯動惑敵的戰法,使仇敵對我無從防備,如許,就能克服仇敵。我們兵分兩路,一起由尹監軍佯攻幽雲城,而郭將軍率軍繞道打擊須彌山,若牛王的軍隊得知,出得城來,則自中下懷,陳剛將軍先前已埋伏了弓弩手在陣前,隻待牛王軍隊出城,一陣亂射,自可齊奏凱歌!”
步虎帳營長陳德光哈哈一笑,道:“張老弟,作戰當要出奇製勝,還是由我來解釋給你聽。”張安凝睇著陳德光,道:“願聞其詳。”
眾將官的呼吸彷彿都在半晌間屏住了,郭鐸將上座讓出,並且成心矯飾武功,不知意欲何為?
郭鐸問道:“你說,你是人嗎?”
郭鐸伸出一根食指,搖了搖,道:“你錯了,仆從是牲口,但與豬、牛、羊不一樣,屬於初級牲口。”
山中的庭園背靠青山翠石,前臨飛流瀑布,長年的激流更衝湧出一潭碧水。形形色色的將官穿越其間,履聲篤篤,想必都是來赴宴的,陳剛一一與其酬酢,公然當官的說話都是有程度的,迂迴盤曲,以點打圓,甚麼兵法韜略的無不爛熟於心。
眼看尹衛的陣營暴露敗象,袁洪嘲笑道:“此計雖妙,卻仍有縫隙!”
王峰的思路為之打斷,擦掉盈在眼眶的淚珠,道:“小人恰是仆從。”
郭鐸疑道:“王兄弟,這是何意?”王峰擺出笑容,道:“鄙人是山野粗人,每當要感激令鄙人尊敬的人時,便要豎起一根中指施禮,這是鄉裡的風俗,亦是最高貴的禮節,讓將軍見笑了。”
陳剛道:“本日中午,郭鐸將軍在聚賢亭設席,百官都要赴宴,時候不早了,這就解纜吧。”王峰道:“我冇甚麼食慾,看大人飲宴便能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