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亦高舉手中酒杯,一飲而儘,此等銀盃銀壺,看那百年佳釀呈虎魄色彩,嘗在口裡香醇非常,同聲歌頌。
郭鐸早已離席,滿臉堆笑地迎上前去,拱手道:“尹監軍台端光臨,郭某有失遠迎,還望恕罪恕罪!”
陳剛道:“也並非如此,軍中將官分為兩派,一派以郭鐸將軍為首,一派以尹衛監軍為首,你可曉得?”王峰搖了點頭。
張安道:“即便能勝利攻陷須彌山,拿下廣寒宮,但牛王恰好抓住把柄,出兵攻我軍的火線,如之何如?”
張安道:“須彌山上有一座廣寒宮,其宮主冷月法力高強,並且整座須彌山都設有佛祖的大法印,外人極難進入,將軍此行豈不是自討苦吃?”
王峰問道:“不知大人所屬哪個派係?”陳剛道:“郭將軍待我不薄,故與他靠近一些,郭將軍設此一宴,就是想摸摸尹監軍到底有甚麼打算。等會子,我會先容一些同僚給你熟諳,不消我教,你也應當曉得如何做吧。”王峰抱拳道:“鄙人必然謹遵大人教誨!”
郭鐸笑道:“本來如此,小兄弟,你想拔除身上的仆從桎梏,成為自在人,以是繞著彎子來求我,嗬嗬,很有聰明。”
郭鐸道:“但是,我感覺你和我一樣,都是人啊。”
王峰的心絃立時難以按捺地怦然一動,悄聲道:“郭將軍在摸索尹監軍,看他有偶然義爭這主帥的位子。”陳剛軒眉一展,道:“恰是如此。假定尹衛上座,就中了郭將軍的騙局了,這叫不知好歹,以下犯上。”任軍笑道:“宦海熟行,他不會那麼笨的。”
郭鐸微感驚奇,道:“諸位但請閒酌高談,不必顧忌。”
亭前鋪著一條彎曲折曲的青石小徑,郭鐸將軍一襲緞布青衣,居坐小亭以內,擺有一席,亭下安著數十個席位,安插杯箸。郭鐸笑容可掬的諦視著來者,恰是會當臨絕頂,一覽眾山小,他比人間的大官要強多了,人間的大官凡是要比及會者都到齊了,纔會懶洋洋、慢吞吞地出場。
任軍已向郭鐸行了一禮,郭鐸望著陳剛身後的王峰,問道:“這位小兄弟是?”陳剛笑道:“這是卑職剛收的一名親衛,名叫王峰,非常武勇。”對王峰道:“還不快見過郭將軍!”
其他的將官個個哈哈大笑,笑得伸開了血盆大口,那是不曉得吃了多少人的血盆大口。
張安聽得皺了皺眉頭,彷彿無話可說,郭鐸拿起湯勺,品了品席上的冰糖燕窩,甜而不膩,嫩而不滑,口感極佳。任軍彷彿已經聞到那股清平淡淡、雅高雅緻、沁入肺腑的香味,肚子不爭氣的呱呱叫了起來,不幸他身為親衛,天然無福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