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靜穿戴吵嘴相間的貼身裙子,如一朵開在黑夜中的花朵,悄悄地開放著,單獨芳香。
葉天宇淚流滿麵。
是阿靜留給他第二件東西。
“阿靜,你的字很都雅,你小時候寫過羊毫字吧,你另有很多我不曉得的事情,我真該死,都冇好好地體味你就讓你這麼走了。”葉天宇和順地笑起來,“冇乾係,你等我,我會來找你的。”
葉寧遠送程安雅歸去歇息返回病房,隔著門的裂縫看到葉天宇看著日記,時而哀痛,時而歡愉,溫靜身後,他老是一個神采,再無喜怒哀樂。總算又瞥見兒子臉上呈現笑容,哪怕是長久的,可對一名心疼兒子的父親而言,足以安撫他的心。葉寧遠輕歎一聲,他會冇事的。
對不起,對不起!
他的天下,一片荒涼。
葉天宇捧著溫靜的日記,一句話都未曾說過,整小我呆呆的,從未曾翻看過一頁,隻是入迷地看著日記的封麵,彷彿要把日記看破。
葉天宇顫抖地翻開日記,這是溫靜留給他的念想,不管寫了甚麼,他都貪婪地瀏覽,目光不管偏離,怕本身一偏離就會有遺憾。
病房裡隻剩下葉天宇一小我,葉天宇落寞地坐著病房裡,病房就亮著一盞小黃燈,昏黃的光芒覆蓋他的身上,帶出一種悲慘的色采。彷彿一名戈壁中行走好久未曾喝水的旅人,落空了但願。
第一頁日記的第一句話便是,我的教官是地痞,地痞不成怕,就怕地痞有文明。葉天宇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這纔是她的阿靜,字裡行間都有一種活力和剛氣。
葉天宇撿起落下的日記,緩緩地合上,他拔了針頭,抱著日記出了病房。
*
等來他的四槍,等來生命的殘落。
他搖點頭,隻是把日記抱在懷裡。
程安雅說,“不然給我,我先幫你看。”
這本日記,會挽救他的。
他和順地摩擦著她的手,直到她的冰冷吸走他手心的暖和。
“等我一起投胎,下輩子,我會好好疼你,好好愛你,再不會這麼傷害你。”
是她出事前一個禮拜寫的筆墨,字字都透出一股待嫁女兒的心,葉天宇俄然禁不住眼淚,在溫靜身後第二次,淚流滿麵,那天她本來是等著他求婚,等著承諾嫁給他。
他的房間隔壁就有一個小型的冷藏室,溫靜就在那邊躺著,這是出過後改建的冷藏室,並不大,內裡另有各種百般的香氣,保持屍身新奇度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