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定時用飯吃藥,有其他事情,記得第一時候打我電話。不要再亂跑了,明天中午,我必然返來。”臨出門前,他又叮嚀馮蓁蓁說。畢竟,他放心不下她。
“想吃甚麼?說吧,待會兒天亮了,我給你買。”他還體貼馮蓁蓁問。恐怕她又不吃東西,又冇有體力。
“真好,清緣,感謝你,感謝你……”她在內心說。儘力抬手,想要撫摩段清緣下巴上新長出來的那些敬愛東西。
段清緣仍舊木然站在門口,工緻清秀的寬眉微微皺起。他非常安靜,也等閒聽到了馮蓁蓁的腳步聲,那麼疲塌、那麼沉重,一步一步往浴室去。
段清緣打盹濃濃,但是冇法睡覺,一向守在馮蓁蓁的床邊。昨晚他也冇有睡好,也忙著照顧馮蓁蓁。
現在馮蓁蓁的身子就像一張紙,令人感受,隨便一陣風便能將她颳倒。
“天亮就去。”他又隨性答覆。
好幾個小時後,悠遠的天空翻出一點魚肚皮色,新西蘭新一天的拂曉行未到臨。
不料,她剛抬起手,還冇有完整觸碰上去,段清緣又俄然啟唇,懶聲問她,“醒了?”
段清緣就豎著耳朵聽她唸叨,垂垂的,他臉上戾氣也渙散了很多。
現在馮蓁蓁抱病了、顧曼晴受傷了,他隻能顧及一個。本來他毫不躊躇挑選顧及顧曼晴,因為顧曼晴是為他受傷的,他不想欠她。而欠馮蓁蓁,貳內心比較好受,比較冇有承擔。因為馮蓁蓁是他的老婆,是他的家人。
沉默半晌後,她又對段清緣說:“你去吧,我本就冇有想過禁止你。”
“清緣,晴晴如何樣了?你冇有再疇昔看她嗎?”終究她還是忍不住問。
這時候,她嚇得心口一顫,又從速將手一收。
他趕緊蹲下身子,摟起她的身子,緊緊的揣在懷裡,“蓁蓁……蓁蓁……傻瓜……”
奔到浴室裡時,他看到馮蓁蓁躺在地上,弓著身子,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說完以後,她的心口還湧上一陣被刀剜的痛覺。
這一回,當她展開眼睛,稍稍偏頭,第一眼瞥見的人又是段清緣。段清緣正側躺在她的身邊,枕頭枕得高高的,和衣而睡。
歸正馮蓁蓁很不是滋味,又平淡一笑,衝段清緣說,“感謝你的體貼。不過,你還是多體貼顧曼晴吧。”
“哦。”她又淡然應了一句,也不曉得再說甚麼。然後,假裝不經意避開段清緣的目光。
她本覺得段清緣臨時不會醒,卻冇有想到段清緣彷彿早就醒過來了,剛纔隻是在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