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我們恐怕這個大缸出了甚麼差池,纔將這個大宅子的地契鎖在祠堂當中,免得黃玉軒那小子吃空了家底不說,這忌諱的財產也給他造出來的。眼下裡他俄然鹹魚翻身,難不成,便是因著這口大缸不成……”
“我說你,”黃老爺艱钜的把目光從銀子上挪動到了這黃先生的麵孔上,喉結轉動,吞下了一口口水,訥訥道:“這個錢,是那裡來的?”
那黃老爺搖點頭,道:“這可不是普淺顯通的大缸,這大缸已然在黃家傳承了百年之久,夙來是裝一家人丁糧的米缸,老祖宗的遺訓,便是說,凡是黃家抱住了這口米缸,不管麵前多麼困難,也總有能翻身的一天,如果賣了,便是大逆不道,死了以後,彆說是祠堂,祖墳也是不準進的,教我們黃家人相互勸戒,引覺得戒,監督著嫡派一支。
莫先生忙問道:“黃老爺,老夫還想著管您探聽探聽,怎生這黃公子幾日不見,倒像是大發橫財的模樣?不過看著您這模樣,莫非連黃老爺也不曉得究竟出了甚麼事情麼?”
“三叔叔又談笑了,這個黃家大宅子,三叔叔哪一寸是不曉得的?那裡能有甚麼祖產?”黃先生笑道。
莫先生順勢詰問道:“那,這一陣子,也不見黃公子有甚麼非常麼?比如說,可曾在他身邊,見到了甚麼不平常的事情?”
黃老爺像是狐疑其中有詐,便謹慎翼翼的一邊窺測著黃先生的神采,一邊翻開了那布袋子,將內裡的東西一倒,公然是白花花的銀子,個個成色實足,個頭也不小,亮閃閃的直刺人的眼睛。
“這個麼,不風雅便說,”黃先生笑的更開朗了:“不管那邊來的,總之好歹找補上了這個洞穴,三叔叔拿著吧。”
黃老爺繞著屋子轉了一圈子,在神龕前麵尋得了一個三人合抱方能圍住,眼下已然是生滿了苔蘚的青色大缸,忙指著那大缸說道:“便是這個大缸了!”
“如何樣,這下子,三叔叔該信侄兒了罷!連本帶利,隻多很多。”黃先生笑道,一時候,我模糊從黃先生還是得誌不堪的形象上窺測到了他昔日的一擲令媛那風采來。
黃老爺天然是非常猜疑的,還想再問些個甚麼,門口又鬧鬨哄的來了人,隻聽一個小廝往前門請了安,道:“公子,肩輿來了,您這會子出去,還是我們再內裡候著?”
“大缸?”莫先生奇道:“甚麼大缸?”
“三叔叔談笑了!”黃先生大抵是受慣了白眼,也不睬會那位三叔叔的惡形惡狀,獨自笑容可掬的自酒罈子底下,拖出了一個小袋子,看模樣沉甸甸的非常壓手,捧到了阿誰黃老爺麵前,道:“三叔叔,這是前些日子欠了三叔叔的銀兩,眼下裡侄兒手頭子餘裕了些,特地還給三叔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