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就該有受不了的活法。用十倍百倍的儘力讀書習武,學好本領,樣樣比人強,要複興家門,光宗耀祖,這纔是頂天登時的好男人。你踩那啞巴物件算甚麼豪傑?”
夏夕讓在一邊,等她坐上正位,再次叩首問安。
夏夕進門,按端方,恭恭敬敬地跪地存候。定南侯笑嗬嗬地待她行完禮,伸手遞給她,“轉眼分開大半年了,過來讓爹看看。”
定南侯一臉無法,唯唯否否含混答允。夏夕問:“如何?祖母的日子不稱心麼?”
樊氏老太太一開口,就讓夏夕想起客歲年初,她白叟家夾槍帶棒明嘲暗諷,把許靜瑜弄得落荒而逃。現在氣勢還是,一開口就硝煙滿盈。
“捷哥彆把這裡當彆家,這也是你本身家,曉得嗎?”
定南侯苦笑,“甚麼事都趕一起了,戰亂一起,各家各戶都避禍,祖母捨不得家業,寸步不肯分開北京。我也隻能把孩子托人顧問,本身在家裡陪著她。老七打返來了,曉得易嫁前前後後的事,受不得你的委曲,逼得我不輕啊。停妻納妾,天下大亂,這一年比昔日三年都煎熬呢。”
“好好想想我的話。今兒我諒解你,如果下回再讓我瞥見你這麼眼窩子淺地跟女人置氣,不消侯爺發話,我親身抽你一頓鞭子。聽到了嗎?”
德恒的頭又低下去了。
夏夕說:“昨日從德州返來,明天過府問安。祖母身材可安康?”
定南侯先容說,“這是客歲夏初,老七托的媒人,給我納的妾室楊氏。”
夏夕正眼也不看楊氏,反倒號召捷哥丫丫向定南侯問好,兩個孩子一起跪倒叩首。
“您看著也冇胖,家裡的事勞累吧?”
德恒哇地哭出聲來,“不是花苗子的題目,瑣諦聽了多少閒話,等閒看著我都是似笑非笑的,瞧不起人,我受不了了。”
楊氏一掀裙子,文雅地跪了下去:“老太太冤死奴家了,奴家並不敢。”
丫丫和捷哥掩口而笑,一方哭得勤力,一方記得清楚,一屋子奇葩。
夏夕問德恒:“花苗你是用心踩的吧?”
“還記得你的身份嗎?”
“老七為了給你出氣,送來一隻喪門星,不缺吃不缺穿,冇名冇黑地嚎喪,多數是嫌我命長。我真想早早死了讓人家稱心,恰好又不咽這口氣。”
夏夕說:“這孩子天賦異稟,倒真是個可貴的人才。”
“站起來吧。”
這是夏夕第二次見到這三個孩子,新婚回門時初遇的驕貴驕傲,與眼下的彷徨喪母構成一種刺目刺心的對比。這個府裡的長輩們彷彿仍然不曉得庇護本身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