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也坐到她中間，看向楊陶，“讓他們都上來吧？”
她又走到靈芝身前，見她眼眶蓄淚，悄悄扶上她雙肩，“若珩兒和你不在一起，你會不會想去找他？”
她隻但願和那人一起看。
但是楊陶的決定，又豈是他們能擺佈的？
楊陶也笑了，摸著麟兒圓乎乎的大腦袋，側過臉貼上他還帶著奶香的小臉，柔聲道：“乖麟兒，喜好種果子呀，祖母的本領都教給你娘了，今後讓你娘教你。”
楊陶笑眼彎成一條線，“哎，乖麟兒。”
楊陶撩起衫裙下襬，盤腿坐在亭中茶案前蒲團上，眼中閃過一抹光，淺笑看向靈芝：“來吧，趁春光恰好。”
楊陶啞然發笑，“你這丫頭，成了將軍夫人，膽量更加大了。”
她當然會。
楊陶背對著二人，語聲中略帶難過：“我並不是想去死，我隻是想嚐嚐那香。若說這人間有人能製出《天香譜》上統統的香，那靈芝必是此中之一。你們放心。”
這幾句一說，倒是把離彆的氛圍沖淡了些。
二人齊齊拜下去，久久不起家。
她悄悄看了看亭外紅雲外一線悠藍的天，又轉過甚來看向靈芝：“開端吧。”
楊陶讓麟兒起家去了宋珩身邊，笑著道：“你們這一個個的是如何了？我常日說過的話可還記得？”
宋珩轉頭看向靈芝，起點了點頭。
桃花穀內紅雲蔽天，映得一曲溪水都泛著鮮豔，乘舟逆流而上，輕風挾著甜香拂麵，讓人幾疑此水路可昇仙。
“祖母！”兩歲多的麟兒奶聲奶氣，在奶孃懷中冒死晃著小短腿，伸開雙臂朝楊陶掙紮著。
世人不語。
世人這才微微抬身。
楊陶早在宋謹身後就與靈芝籌議過，想切身試用《天香譜》中第八十一味香：歸去來兮。
一向拖了六年，楊陶終提出最後的慎首要求，她必然要嚐嚐那香，不想再等。
靈芝與宋珩均著微服，在一眾影戍衛送下到此，離船登岸，往岸邊山石上一處小亭行去。
靈芝更是揪心。
楊陶見他們這般舉止，悄悄歎一口氣，“早就說好了，待麟兒三歲時，便讓我去想去的處所，不是嗎？”
“娘娘！”跟在麟兒身後的槿姝等人，都是悠長跟在楊陶身邊的人，比宋珩與楊陶相處的光陰更長。
楊陶會心一笑：“這兩年，感謝你們讓我自在安閒在宮外浪蕩，可這人間越美，我便越覺心傷。”
宋珩與靈芝千方百計用各種藉口拖了她這麼多年，比如製不出來，比如等抱孫子，比如等孫子能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