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在曉得她要去和親時就帶她遠走高飛,
…………
卻仍然晚了一步。
卻冇想到,再見之時,倒是最後一日。
恰是初得仙道之靈物,登仙門、造仙冊、入仙籍之處。
金蝶化作霞光,落到廟門前,幻身成一名玉樹臨風的翩翩公子,他倉促來到啟門仙姑身邊,蹙著眉,揖首歎道:“勞仙姑久侯,隻是此次曆完人間道,本該修齊九分香魄,不知怎的少了一分,尋遍六界也未得。”
染血的香泥在火焰中垂垂炙烤成灰,青煙嫋嫋,似一縷靈魂來自虛空,幽幽升起。
仙姑合上冊:“隻要大仙報恩得果,香魄天然修回。這一結,是恩仇司忽視了。且待小仙報於上聽,讓那修羅重新修曆,大仙且速去循環台候命吧!”
他瞥見她合上那清澈如露的眼,心黯成灰,如跌進永不見日的深淵。
天道:
如果他在都城中時就有勇氣奉告她,
苦修千年,隻為換麵前正果。
忽一陣暴風掠起驚雲,眾仙轉頭望去,一雙巨大七彩華翅現於祥雲之畔,帶起漫天香霧。
她停在一頁前,纖指一點道:“該是在這兒了。”
登仙之前,六道中事皆散儘成灰,是以他完整不記得曾產生過何事。
“是鳳凰?”有神仙小聲道。
本來我所覺得的庇護,畢竟逆不過天意。
仙姑點點頭:“且看,大仙在修羅道時,曾得一修羅救出蘼蕪紅澤,必是大仙未報那恩典,故而留了一分香魄,在那修羅之魂中。”
仙姑將仙冊往前翻去,上麵皆是記錄這六千年來蝶仙的修煉之路。
懷裡的靈芝明顯輕得似一片羽毛,他的腳步卻重得幾近抬不起來。
“怎的還不開門?”有新來的,見前麵侯了這麼多仙,忍不住探聽。
“啟門仙姑說,本日有一大仙報導,且待他來,入了籍造了冊,才氣輪到我們。”一侯在火線的小仙答。
那是娘留給他的,娘說:“這是娘之前最要好的朋友留下來的,說這香能夠逆換存亡。你爹死的時候,我燃過一次,可惜彷彿並冇有甚麼用。”
娘這麼說著,將香遞給了他,“給你留著玩兒吧。”
他取出懷中那盤篆香。
……
他來晚了。
如果他在和樓鄯國王達成照顧靈芝的和談時,能發覺到二王子的野心……
他冇當真,隻收下了那香,因那香的形狀是個“靈”字,靈芝的靈,靈兒的靈,他很喜好。
安靈芝猛得展開眼,呆呆看著麵前的統統,她不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