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氏向安懷玉見過禮,又看向靈芝,滿眼憐憫道:“三女人,節哀。”
靈芝接著道:“若姨娘真是被人害死的,就在祖母院中,歹人這般肆無顧忌,祖母豈不是也有傷害。好歹查一查,安祖母的心,也是爹的一片孝心。”
安二老爺在彆的上頭猶可順著娘,在女人上頭,卻相稱率性。
靈芝一陣衝動,哪有工夫管她說甚麼,倉猝道:“祖母,孫女有事要去找父親,先辭職。”
安懷玉不知靈芝出身,隻曉得靈芝不受安家待見,但母親想將她許配給信哥兒,明裡暗裡提過,會許一筆非常豐富的嫁奩,便勉強對靈芝有了幾分靠近之心。
本來靈芝見到尉氏,便想起兩年前,在新安郡的時候,本身偶爾被蜜蜂紮了手,是尉氏親身用母乳給她塗傷口。
廷雅廷信兩兄妹乖乖站在安懷玉身側,見靈芝出去,都目透擔憂之色地看向她。
安二老爺方纔送走仵作,揪著眉頭,站在王氏棺材旁沉默不語。
靈芝茫然搖點頭,緊咬著下唇:“我不曉得,但必然是有人暗害她。”
說著,將手上一對鎏金絞絲鐲子褪下來,塞到靈芝手中。
嚴氏卻不喜她出身過分卑賤,原是個北裡裡的伶人,拿來當婢就算汲引了,最多做個通房丫頭。
正哄逗孫子的嚴氏被她嚇一跳,非常不滿道:“又神神叨叨甚麼?”
幾番較量下來,嚴氏還是眼睜睜看著二兒子將這伶人脫了賤籍抬成了妾,隻不過嫌她上不得檯麵,甚少讓她出來見客。
本日若不是事出有因,也不會晤她。
少婦又推那小娃娃道:“快向祖母問好。”
靈芝滿懷心機回到正廳時,廳堂內已站了一地的丫環婆子。
靈芝對這個姑媽說不上甚麼感受。
嚴氏對付地“嗯”了一聲。
靈芝一聽有了但願,大懷欣喜,至心實意地滿含感激道:“是,爹!”
廷雅悄悄握住靈芝的手,附到她耳邊低聲道:“彆難過了,另有我們。”
嚴氏臉上才掛了笑,對身邊嬤嬤道:“快把攸哥兒抱過來看看,都會說話了!”
靈芝點點頭:“絕對不是。”
不待嚴氏表態,就一個箭步竄了出去。
大人們似已忘了王氏的死,閒閒談著家常。
廷雅也思考著:“那就不是院內的人,能夠是從後院翻牆來去的。”
雖不喜好她,但見到親孫子,還是疼的。便讓丫環搬了方凳來,讓尉氏坐下。
她一口氣跑出鬆雪堂,王氏屍體已經被送到搭起白棚的念祖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