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安二第一次聽嚴氏這麼說，他還一向覺得娘想將靈芝許到蘇家去。
嚴氏雖明白是這個事理，但心頭還是有些忐忑，這丫頭當真能一向乖乖聽話？
香家之滅，可不是捲入太子謀逆那麼簡樸！
垂成本來也對製香很有天稟，但她看出老二分歧適入仕落第，便倔強著逼迫安老太爺選了老二做香坊擔當人。
“這便是她的本領了，她天生能辨香，且過鼻不忘！兒子已試過她，確切是聞香奇才。不瞞娘說，那《天香譜》的方劑真是難配，從選推測炮製，冇一個輕易的，兒子研討這麼些年，也就成了兩味香，隋煬帝曾用過的夜酣香，和洗衣百遍也不消逝的百濯香。”
安二沉吟著點點頭，接過嚴氏茶盞：“還是娘想得殷勤。”
在她心中，安家製香纔是君，入仕乃是臣。
他停了話頭，滿懷希翼地看著嚴氏。
她指了指屋頂：“是不是真的想為勇戾太子正名，是不是真的想接返來這個遺孤，天不知，你不知，我不知。這個時候，若翻出來當年太子共犯另有漏網之魚，甚麼成果，都不好說。我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再不敢押上安家幾十口人的性命去賭！”
另有些更深的話，她連這個二兒子都冇法說。
隨即又可惜道：“可她若不學製香，真真可惜！”
“隻憑這兩味，聖上便任了兒子為調香院院使，如果能再多製幾味出來的話……”
“可靈芝年下才十一……”
安二也懶得管那些陳年舊事，隻要靈芝這事兒不翻出去，不影響他掙銀子耍樂，他都無所謂。
他搓了搓下巴，摸索著道：“娘，不過，這宮裡已經變天了。是不是，當初安家托的人也冇了？再說，聖上不是為勇戾太子正名了麼？連太子遺孤都封為了靖安王，就算被人曉得靈芝乃香家以後，也無妨了吧？”
安二聞言大喜，動手更賣力：“娘說的是！轉頭兒子就找她說去！”
安二想起這個正妻就頭疼，聞言嗤聲道：“無知婦人，娘不消擔憂，我去跟她說，以夫為綱，這是事關我們安家的大業，她還敢禁止不成？”
她歎一口氣，又略微今後靠去，語重心長道：“這些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麼多年，你大哥一向在查探宮中動靜，那年年一份的賀禮究竟從何而來，竟是半點陳跡冇有！可見，香家所托之人，若不是權高位重，那便是老謀深算，或二者皆有，不讓人有半絲把柄。現在，那宮中到底是何景象？那人護著香家是為何？香家是不是托了不止一人？這些，我們都不清楚！如何就敢讓這事兒捅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