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何不現在就這麼做？”
“催產藥。”靈芝噙在嘴裡反覆了一遍。
公然應氏要對翠蘿脫手，撿在出產時候，申明她有顧忌，看來她是吃準了安二的薄情，不敢動小的，隻想要大人的命。
嚴氏無話可說，安大在揣摩如何說，安二底子不想說話。
禮部派來的員外郎姓方，年紀不大，高高瘦瘦，兩隻眼黑溜溜直轉，一看就是個滑不溜的。
事已至此，隻好放棄。
結婚今後，她就儘管好好打理內宅，照顧他，偶然候便製香……
公然，嚴氏聽劉嬤嬤一說，就氣得將漱口茶盞一併給摔了。
嚴氏方纔用完早膳，雲裳就倉促跑了來。
遵循大周常例，納彩之時，若女方成心，媒婆皆有封賞。
嚴氏朝他點頭回禮，轉頭看了看堂上，兩隻活蹦蹦的大雁捆成堆擱在桌上，中間另有一堆紅木禮盒。
他瞥見嚴氏抱了抱拳，“安老夫人，程閣老命小的親身跟辦燕王與貴府四女人的婚事。”
在一旁跟著的大雙聽得都忍不住笑，也不知爺從哪兒找來這兩個活寶，活生生把他誇得天上地下絕無獨一百年可貴一遇。
另一個媒婆圓臉圓下巴，長得非常喜慶，聞言也忙湊上來，“可不是。就說這大周朝，能得皇上親身賜婚的又有幾家？更何況我們燕王是新近功臣，年青有為，長得又玉樹臨風、漂亮蕭灑，那但是拜菩薩都拜不來的好姻緣！”
“安老夫人！”一個媒婆湊上來，大嘴咧著笑，瞥見嚴氏就衝她一樂，“一看您就是個有福分的，平常人家為後代子孫婚姻大事可操碎了心，您就不普通，天子親身賜婚，賜的還是個天潢貴胄的金貴王爺，滿都城裡可都找不著這般得恩賞的第二家。”
嚴氏微側過甚白了他一眼，“皇上前頭賜婚，你背麵把人除譜，這不是打皇上的臉？”
“雲裳女人有甚麼事？”劉嬤嬤將她迎了出來，問完抬高了嗓門，“老夫人一宿冇睡好，若冇大事，最好不要吵擾她。”
屋內沉寂下去，隻要燈花兒不應時宜地響起爆聲，“啪、啪。”
送走這個孽障也好，一了百了。
她一伸手，“取我柺杖來。”
第二日是冬月初八，天空飄起小雪，碎米似的，淺淺覆了一地。
“有安府的人去找了王婆子，問是不是有人托了她上安府接生，獲得肯定以後，許了她千兩銀和一戶田莊，讓她在接生的時候說翠姨娘難產，得喝催產藥。王婆子照您的叮嚀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