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垂垂多了起伏，小土包似的矮丘叢立，官道上的砂礫也垂垂多起來，越往前越荒涼。
“我們東營中起碼有一半人有定見，不過都是敢怒不敢言。畢竟是金家的軍隊，且忠順侯對部屬確切非常風雅，也拉攏了很多民氣。”
宋珩倒是獵奇起來：“哦？那你說說我如何曉得的。”
“你找機遇，多靠近此人，儘量與他交好。”宋珩往前欠了欠身，十指交扣在膝上，接著問道：“軍中對忠順侯有定見的人多嗎？”
不過十裡，便到了一片連綴的沙土丘前。
哈密城的女子服飾與樓鄯、西番有幾分類似，上身為短襦，下身為寬廣似裙幅的長褲。
二人回到大街上，此處離居處不遠，隻牽馬緩緩而行。
宋珩側頭看向她：“你彷彿很熟諳戈壁？”
“不說我也能猜出來。”靈芝橫他一眼，他行事那般殷勤，怎會不先查查她安靈芝的秘聞？
安懷楊現在易名為“楊懷安”，是以宅子名“楊府”。
沙丘外一眼望去，滿是黃沙，蜿蜒逶迤成一座座沙堆，直連到天絕頂追夕照而去。
宋珩見她微仰著臉，帽簷下一雙流光閃動的貓兒眼，忍不住將她帽子又往下壓了壓：“是，既然要娶，當然得先探探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