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芝心頭暗哂,毓芝就是個蠢貨,吃過虧都不長腦筋,甚麼七情六慾都放在麵上。
公然毓芝口氣有些顫抖起來:“提親?”
毓芝不等她說完,一聽到提親兩個字,眼睛刹時亮了起來。
望桃隻好去了。
“他們求娶的,是四女人,安靈芝。”秀芝咬著唇,又反覆一遍。
應家覺得他們是甚麼人?安家的女人任他們隨便挑?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隨便你看。”
她一顆心又燃起但願來。
他遊移著:“那我們如果回絕應家,冇事吧?”
比第一次跌得更重,更慘,更痛!
莫非他們悔怨了?
安三老爺出了事,她連帶著對秀芝也再冇好感。
卻不知她這聲歎落在旁人耳中,鋒利破嗓,煞是可駭。
嚴氏撇著嘴冷冷一笑:“就磨磨他們性子,讓他們自個兒揣摩去!”
當初她攀親的時候也冇這麼昌大啊?
待送走了應家人,安二老爺關上門一拂袖,憤然道:“哼!這應家欺人太過!還打主張打到靈芝的頭上來了!娘,您如何不直接回絕他們?”
從蕙若閣往東,到了小山腳下折往北,穿過那片杏子林,就是晚庭的清漆院門。
路旁的迎春、連翹在初春的燦陽下探伸著開得龐雜的花枝,一叢叢石竹、冬青裝點其間,將巷子妝點成一條織金鑲翠的玉帶。
應門的尚嬸子有些奇特,這是大女人第一次到晚庭來。
秀芝抬高了嗓門,一隻手撐在梅花小幾上探過身子:“姐姐可知剛纔應家孃舅和舅母來了?他們傳聞是來提親的……”
話音剛落,秀芝柔弱的身影已呈現在門口,笑意盈盈,“mm來看看大姐。”
“是甚麼?”安二也獵奇道。
嚴氏不言語,端起桌上茶盞抿了一口,方道:“是攀應府的親好,還是攀皇家的親好,你自個兒衡量吧。”
“現在我可算明白了,她隻怕早想著嫁武定侯府呢!”
毓芝木著臉,看不出悲喜,一開口卻還是嗆人。
毓芝咬得牙根痠疼,是,這香囊的事全安府就她安靈芝曉得!
毓芝呆了半晌,方抬起眼來,叮嚀道:“去給我把那紅珊瑚鑲碧璽的十八子手串找出來。”
她笑著看了安二一眼:“還得容我們考慮考慮。”
嚴氏嗬嗬一笑:“多謝侯府看得上我們安家。這事兒。”
在鬆雪堂的秀芝第一個得知了這個動靜,她帶著寶珠悄悄出了門,往蕙若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