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之圍,重擔在我,不在孫督師。河南百姓,民氣當屬我,而非大明朝。你們去不了襄城,就在這裡陪我看看這烽火烽火吧。”
孫光看了眼嬴翌,又看了看孫明,閉上了眼睛。
嬴翌微微點頭:“我就是嬴翌。說吧,孫督師又叫你見我何為?”
嬴翌翻開手劄,肥胖結實的小楷映入視線。
孫明和孫光都有些胡塗了。
嬴翌已在東側山上駐留一夜,孫傳庭的很多行動,都被他居高臨下看在眼裡。不管是拂曉時分到達的陳永福所部,還是南側丘頭的炮陣。
嬴翌已經看到了。
便見山下又是一人雙馬奔馳而來。
陳永福能領兵前來,孫傳庭已經充足歡暢了。何況還給他帶來了一個好動靜。
待看到一人雙騎快馬從山丘下顛末的時候,嬴翌心中一動,回身消逝在山頂。未幾時,便提著一個男人再次呈現。
在信中。孫傳庭和聲細語的,言辭誠心,從家國天下、同僚之義、百姓之難、流賊之狠,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非以督師身份強壓,而以同僚身份要求,要求嬴翌出兵策應,以擊破闖賊,扶危倒懸。
兩人一聽,頓時暴露憂色。
嬴翌順手扯了幾根藤蔓。把孫明捆的嚴嚴實實,便回身消逝,未幾時,又提一人來。
這男人被嬴翌提在手中,似一雞崽。臉上青白交集,眼神既惶恐又煩躁。
開封有百姓百萬戶,軍民數以百萬計,卻坐吃山空,他就冇想過能從開封獲得補給。
“嬴翌...嬴...嬴翌!”孫明咀嚼半晌,暴露驚色:“你就是襄城駐軍南陽衛批示使嬴翌大人?!”
看了這封手劄,嬴翌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嬴翌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如何看出來的?”
他目光落在兩人身上,好似一瓢涼水,將兩人淋了個通透。
那人悶哼一聲,不言不語。
孫傳庭並未問陳永福糧草的事。他這支兵馬甚麼都不缺,就缺糧草,是以要速戰持久。但他也曉得,開封現在,大略也快彈儘糧絕了。將近不到兩年的時候裡,闖賊三次圍攻開封,特彆這一次最是日久。
柿子園在郟縣縣城以外,南側、東側各有山丘,孫傳庭將炮陣擺在柿子園南側兩裡外的山丘上,恰好與大營相照應。若闖賊引兵來攻,不管他攻打大營還是炮陣,都會讓他討不到半點好處。
嬴翌好生疊起手劄放在懷中,好久未曾說話。
孫光一怔,愣住了。
孫明道:“大人賢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