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人一驚，道：“擋不住。那鬼道傍門煉有厲鬼，厲鬼聚散無常，不懼矢石，且可附身，若以之附身城頭將士，乃至軍官大臣，定會形成龐大的動亂，令不攻自破。至於那胡教傍門，倒是以偏門手腕修成了金剛身，刀槍不入力大無窮，一旦先登，幾無人能擋。”
說著話，他皺起了眉頭：“貧道傳聞過一些傍門之法，將人生生折磨而死，以此來練就厲鬼。”
便聽李真人道：“以貧道之見，那鬼道傍門的厲鬼，非是天然天生，而是報酬培養。”
而現在這六合之間，六合元炁波瀾不興，活潑度極差。當初在開啟元炁計劃的時候，嬴翌驚鴻一瞥，親眼目睹。
不管是巫蠱之法，還是鬼道厲鬼，乃至於所謂的金剛身，都是在六合元炁活潑度不敷的前提下，不得不劍走偏鋒，是以具有極大的馬腳。
李真人坐鎮開封，能以一敵三，不是李闖麾下的修羽士不短長，而是這些修羽士各有各的的缺點，被李真人禁止。
比方鬼怪妖精，其出世必然有呼應的環境需求——其底子，多數也在六合元炁的活潑度上。而跟著六合元炁的活潑度的日漸降落，對淺顯的血肉之軀臨時冇有影響，但對這些超凡的存在，其限定越來越大。
李真人深覺得然：“李闖行事冇有底線，與鬼道傍門相得益彰。”
嬴翌發笑，道：“如真人所言，陳永福當初帶走了絕大部分老兵，現在保衛城頭的皆是些新丁。新丁疆場抗壓才氣不敷，依我看闖賊最多再攻三次，城頭就要對峙不住。”
冇了護城河的防護，流賊便能夠直接攻打城牆，更輕易給守城的兵卒形成傷亡和壓力。
如是一來，不管鬼怪，還是修羽士，其底子之處都在六合元炁。
李真人的手腕，除了一身劍術，大略在符籙一道上。而符籙的道理，這幾天嬴翌已有所體味，其本質在於對六合元炁的應用。
他道：“官方傳說冤死者為厲鬼，但現在這世道，冤死者比比皆是，我卻未曾碰到過鬼怪。這鬼道傍門是從哪兒弄到的厲鬼？”
李真人道：“所謂冤死者為厲鬼，這話倒也不差。不過不是現在。”說到這裡，李真人歎了口氣：“貧道師門有記錄，在大明立國之初，鬼怪尚未曾絕於人前。隻是工夫流逝，六合竄改，到了現在，則極少見了。”
頓了頓，他又道：“闖賊麾下另有兩個異人。真人是否打過交道？”
“開封能擋住闖賊多次圍攻，護城河功不成冇。隻可惜現在護城河已被填平，少了這一道天險，流賊便可中轉城下。以開封現在的兵力和物質，若無大人，絕無能夠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