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二十四衙門,有十二監,四司,八局。如司禮監、禦馬監等,每一監都有一個寺人。不是統統寺人都叫寺人,有職位,有官職的,才叫寺人。
便有兩個錦衣衛上前,一人把住崇禎帝一隻胳膊,將他按在龍椅上,隨後便站在他背後,不動不搖。
但是崇禎帝如何也想不明白,作為國舅的田宏遇如何會造反!
王承恩罵聲戛但是止,披頭披髮,亦不再掙紮。
田宏遇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一屁股坐在殿上,微微喘氣。說來這般輕易,但這等大事,心中壓力可想而知。現在已執帝王於殿上,全部紫禁城關鍵宮門皆在把握當中,貳心頭一鬆,便不免生出些乏力感。
到這時,可謂大局已定。
他緩緩爬起來,站在陛階之下,與崇禎帝麵劈麵,極其安然道:“陛下從未曾怠慢國事。但是國勢頹廢至此,非一朝一夕之害。陛下非雄主,冇法竄改乾坤,局勢已去。自陛下即位以來,內有流賊為患,屢剿不斷,反而愈發坐大。外有東虜叩關,屢擋不住,任憑韃虜殘虐,擄掠百姓。滿朝文武屍位素餐,文不能治國,武不能作戰,另有甚麼好希冀的呢?”
“喏!”
“保護陛下,不得有誤!若陛下少了一根毫毛,拿命來填!”
二十錦衣親軍敏捷入內,列於兩側,虎視眈眈。
又道:“來人!”
田宏遇聞言,不久歎道:“陛下實無迫我之處,反而殊為優容。但是時也命也,如之何如?”
崇禎帝正拿起硃筆,聞聲抬開端來,還冇說話,一眼看到王承恩惶恐的神采,不由道:“甚麼事?!”
“是,陛下。”
田宏遇並非愚魯之輩。
田宏遇感喟連連:“我為皇親,與國休慼。然正因如此,才愈戰戰兢兢,恐怕哪一日國滅之時,便是九族俱亡之日。陛下,我投我主,非無啟事。蓋因我主毫不會怠慢朱室。我主有言,陛下非亡國之君,文武皆亡國之臣。令我封閉紫禁,保護陛下,務使朱室流浪殛斃。”
劍履上殿,帶兵入宮,這不是反了又是甚麼?
王承恩躬身一禮,緩緩退出去,卻半晌間又返身衝出去,腳步倉惶混亂。
崇禎帝此時已渾身顫抖,神采刷的煞白煞白。
聽著耳畔王承恩的怒罵,田宏遇心中極其安好,他擺了擺手:“督公不要白搭力量,我已走到現在這一步,不能轉頭了。”
這時候,龍椅上崇禎帝緩緩開口了:“國舅本日所為,可謂不智。這天底下反朕的各處都是,獨獨國舅不能。朕自忖未曾怠慢國舅,亦寵田妃,國舅反朕,殊無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