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錢嶽的安插，在吳克善看來極是好笑。在草原上兵戈，吳克善可不感覺漢人比他強。
吳克善胸有成竹。
“那兄長的意義是？”滿珠習禮道。
他但是有六萬馬隊！並且還隻是策應――山海關那邊，纔是主疆場。
“我的兄弟們，以萬騎為單位，在玄石坡千步以外遊弋鼓譟，先看看漢人的反應。”
錢嶽道：“韃靼人兵有六萬，牲口隻十萬。看模樣打的是速戰持久或就食於京師的主張。也不知吳克善的信心，是從那裡來的。”
“傳令各部儘快就食，一刻以後，佈陣迎敵。”
初時慢，及漸快。但到一千五百步時，又放慢，至千步，玄石坡上的炮陣都已經籌辦好發炮了，卻止步，擦著這條線往一旁疇昔，又回本陣去了。
“諸部將！”
渴了喝牛奶羊奶，餓了吃牛肉羊肉，戰役打到那裡，牲口就趕到那裡。
又道：“索諾木領萬騎至西，察罕至北，滿珠習禮至南。我自坐鎮本陣。把漢人包圓了，休要走脫一個。讓漢人看當作吉思汗的子孫，有多少威風！”
說到這裡，錢嶽嘿嘿嘲笑起來：“但他又安知我強兵淩厲？！”
五六裡的間距，對於一場戰役而言，很近。以馬隊的速率，一旦衝鋒，很快就會短兵相接。
也就是說，吳克善是籌算在一個月內結束戰役。
錢嶽神采寂然，喚來諸部將：“此前一應安插皆已無功。看來韃靼人不會等閒衝陣。”
科爾沁間隔京師不遠，或許在吳克善看來，隻要跨過這段間隔，進入漢人的地界，要吃要喝還不輕易？
向來神州與草原的戰役，要說收成，大略恐怕集合在牛羊馬匹上麵。北狄逐草而居，以牛羊為食，烈馬為車。若與戰，其出兵數十萬騎，牛羊百萬頭，吃喝皆在牲口上。
錢嶽搖了點頭：“馬隊不能等閒反擊。”
“在！”
兩邊旗號、大纛，頂風鼓盪。而草原上，除了馬鳴風蕭，不聞一聲。清楚陽光光輝，卻有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沉凝。
然後把手一伸：“跟我來！”
此時，鼓聲漸起，而號角蒼茫。高天之下看去，但見一個九千人構成的鋼鐵輪盤從坡上碾壓下去，而遠處，一彪一彪的韃靼人馬隊，從本陣當中衝出來，或繞南，或繞北，跟著錢嶽所部跨過三道壕溝，逐步閃現出包抄之勢。
錢嶽立於臥牛石上，觀賞韃靼人的戰陣，不久，便見韃靼人陣中出萬騎，緩緩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