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已成因果,莫要強求,請回吧。”靜塵穩穩說道,不存私心,語含悲憫。
男人吃緊接過,左手擋住雨絲,低頭看手中的素箋。
不複當初的溫和細緻,筆墨間竟有淩厲的上位者氣質,但起承轉合間,還是有她改不了的小風俗,隻是紙上筆劃,也可窺見經年逝去,光陰難尋。
“他不會是想就這麼上山吧,這但是千百台階呢。”有人驚奇地說。
“阿彌陀佛。”一聲佛語,靜塵庵內一緇衣師太手持佛珠走出來,眉宇間穩而不凝,眼神靜而不滯,通身莊嚴而含佛家慈悲。
“他這是如何了?”熟悉的人低聲扣問,但更多的人也都是一頭霧水,說不出個以是然來。
一語如驚雷,武安侯?一個月前率全軍進城門的武安侯?阿誰疆場魔將,雪騎玄鎧一箭定天下的武安侯?
“不是歸人,不問相思”,短短八個字,惹男兒豪傑氣勢不存,隻一行熱淚痛後代情逝,哭春轉意寥落。
有限好春無窮恨,傾儘韶華相思老,已不待歸人。
男人看向靜塵師太,麵色起了波瀾,話音裡帶著忍不住的顫抖:“師太,我想見她。”
春三月,恰是萬物重生的時候,點微山也蒼蒼翠翠有了新綠,成片的野花也晃閒逛悠隨風招搖。
多少年前,你我相約,也是在這點微山的石階上,打趣一樣一步一叩首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