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山一聽，熱氣上湧，道：“竟然是他們！”他這一句話聲音頗大，船艙內的俞蓮舟都聽到了，喊道：“五弟？”
張翠山接著說道：“嗯，向殷素素女人認錯。”當年他倆纔將將熟諳，殷素素手臂上那三個小疤痕上，還是三枚染了劇毒的梅花鏢。這一番對話，倒是殷素素寧肯赴死，也不肯讓張翠山替她療傷，除非他肯認錯。
張鬆溪“嗯”了一聲，道：“那韃子中的妙手，也在這六人當中？”
於殷素素而言，這短短四個字便如詰責：你還記得當年是你傷了你丈夫的三師兄麼？
殷素素看他點頭，又說道：“聽烏女人描述，那韃子妙手倒有七成像是你三哥趕上的那六個仇家中的一個。”張翠山的影象並不算錯，隻是貧乏了殷素素害得他三哥滿身生硬這一段，纔有了後續重金請龍門鏢局護送俞岱岩回武當一事。
“你聽細心了！”張鬆溪麵色一正，坐直了身子，“小娘子……”這“小娘子”三字調子大變，發音古怪不說，還透著一股****之氣。
清風徐來，撩動二人衣衫。
於張翠山而言，殷素素曉得俞岱岩的身材情狀本就是究竟，冇甚麼可說的。
殷素素微側過身子，捲起左手衣袖，柔聲道：“你還記得麼？”左臂皓白如玉，上麵嵌了三個小小疤痕。
烏氏少婦聽了渾身一顫，殷素素也覺後背一麻，兩人齊聲道：“就是他！”
殷素素麵色煞白，不知如何應對。
實在疤痕甚淺，在這夜中，在這月光之下，底子看不清楚。張翠山將她衣袖放下，笑著說道：“皇天在上，江神鄙人，我張翠山本日誠懇誠意，向殷……”
張鬆溪道：“本來五弟妹是去過武當山的。二哥，我來講吧。”俞蓮舟不置可否，麵上陰沉如水，也不知在想些甚麼。
殷素素道：“我越想越覺不對，因而縱馬追逐上去，喝問他們姓名。六人中出來一個三十來歲的瘦子跟我相鬥，一個羽士在旁掠陣，其他四人便趕著大車走了。那瘦子手底下甚是了得，三十餘閤中我勝他不得，俄然間那道人左手一揚，我隻感臂上一麻，無聲無息的便中了三枚梅花鏢。”
幸虧那烏姓少婦不知甚麼時候又坐到了張鬆溪的身邊，見他口鼻間濺了些水漬，也不避嫌就用衣袖替他擦了擦。許是流亡途中，這類程度的打仗已經很多了，張鬆溪下認識裡並未感覺有甚麼不對勁的處所。
張鬆溪所學頗雜，習練旁人音色倒不是武當絕學，隻是他少為人知的一個小癖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