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屏住呼吸，那對母女也停下了腳步，悄悄地聆聽著。
“嘿，莫鐵頭，不要這模樣嘛。大師好歹都是熟瞭解了，擺出這副模樣，倒是咋誰來著？”
“儂儂乖，大朝晨的可不好吃冰糖葫蘆喲。待會娘帶你去吃豆子糕，好不好？”婦人蹲下身來，揉了揉女孩粉嫩的麵龐，滿眼的寵嬖。
“誰曉得呢？天下那麼大，甚麼事都有，誰又能夠說得清楚呢。走吧走吧，神仙有神仙的活法，我們有我們的謀生。早市開端了，大師都出來吧。”說完，張老頭清算好貨色，搶先走進集市。
坐在石階上的矮小男人挑起籮筐，同時將水煙筒遞還給張老頭道:“張先生，您老就不要賣關子啦。這驪山山脈到底產生了甚麼事，你快點說吧，早市要開端了。”
辰時三刻，青陽普照，大吉亨通。早市，要開端了。
常牧牛看著走來的母女倆，看著慼慼然的富態商販，也想起了他的爹孃。不過想來想去，他隻好敗退下來，悻悻地揮了揮手，暗道:“賊他孃的，老子如何想不起爹孃長的是甚麼模樣了？”
“去去去！一邊呆著去。我說常小子，你呆在我這大半個時候，翻來翻去地是在找媳婦嗎？買又不買，你到底要做甚麼？害得老子明天冇賣出一把，你用心的吧？”五大三粗的男人圓睜著雙眼，雙手叉腰，頭上青筋暴跳，好似麵前的小子隻要說不出個阿七阿八來，他就要狠狠地揍他一頓。
“嗬嗬，好吧。不過你們不要到處胡說，免得引火上身。”張老頭慎重地提示道。
“娘，阿誰大哥哥好嚇人，不是好人！不是好人！幸虧儂儂還提示他呢。哼，待會儂儂要吃光內裡好吃的，讓他買不到好吃的，饞死他！”小女孩癟著嘴，氣嘟嘟地指著常牧牛，滿臉忿忿。
“張先生請把心放進肚子裡，我李不二向來嘴巴緊，說一不二，向來不會亂嚼舌頭。您老這就說了吧。”李姓男人拍了拍胸脯，調劑了幾下扁擔。
常牧牛將殺豬刀丟回攤子，一溜煙繞到莫鐵頭的身邊，勾肩搭背道:“老哥，我與你籌議個事，如何樣？嘿，有冇有興趣？”
青牛鎮的青石街道，稀稀落落地多了幾個行人。
“不嘛不嘛，儂儂不吃豆子糕，儂儂不吃豆子糕，就要吃冰糖葫蘆！就要吃冰糖葫蘆！娘，你帶儂儂去吃冰糖葫蘆好不好嘛？儂儂隻要一小串就好了。”小女孩雙手抱著婦人的手臂，不竭地搖擺著，嘟著小嘴撒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