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湖水麵波澄如鏡，月下閃閃生光。
曹牧雲說道：“走在這條路上的，我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散人現在轉成分開，將來講不定另有機遇一窺破蘇虛空之秘。”
寧道奇回落大地，兩手橫放，指尖集合，形如向地鳥啄，麵對曹牧雲往他遙指的劍鋒，重成對峙之局。
劇裂摩擦的聲音在船底響起，一個巨浪把人和船毫不吃力地奉上了碎石轉動的險灘，曹牧雲一聲長嘯，騰空而起，落到被風化得似若人頭的一塊巨岩之頂。
曹牧雲兩手負後，朝玉璽的方向油然安步，啞然發笑道：“散人的話真成心機，令我大感不虛此行。
璽上鐫雕上五龍交紐的紋樣，技術巧奪天工，但卻旁缺一角，補上黃金。
曹牧雲目光一掃，“蝶戀花”全長三尺八寸，劍身滿布菱形的暗紋，刃部不是平直的，背骨清楚成線鋒。
如此月照當頭的時候，能與散人一戰，快哉！”
曹牧雲搖了點頭，收回目光，道：“師仙子國色天香，令人傾慕。如果是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說不定就承諾了，現在已經遲了。我行即道，我言即法，我心即天心！”
“我多麼但願邪帝徹夜來是找我喝酒交心，分享對生命的體味。隻恨六合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任我們沉湎倒置，機心存於胸臆。
曹牧雲後退數步，化去寧道奇無堅不摧的指氣。
曹牧雲仰天笑道：“看劍！”
曹牧雲長身而起，內力透足傳下去，劃子當即翹開端來，船尾處水花激濺，船身像會翱翔的魚兒般，箭矢似的破浪往小島疾射而去。
這柄劍最寬虛約在距劍把半尺許處，然後呈弧線內收，至劍鋒再次外凸然後內收聚成尖鋒，渾體青光茫茫，給人寒如冰雪、又吹毛可斷的鋒快感受。
曹牧雲俄然感喟一聲，道：“隻可惜散人不是‘天師’孫恩，我也不是‘劍聖’燕飛，不能得窺破裂虛空之秘，甚憾。”
寧道奇的身影，呈現在了遠處的一座孤島上。他手中拿著一個銅盒，放在地上，然後從中取出了一方純白無瑕，寶光閃動的玉璽。
一朵青雲彤彤飄來，暴露師妃暄絕美的容顏，她手捧著一柄外型獨特的長劍，道：“此劍便是燕飛大俠所留的佩劍蝶戀花，總管大人如果情願，妃暄願常伴擺佈，同參天道。”
俄然間，寧道奇躍身半空，往下撲擊。
在月光的映照下，玉璽瑩亮生輝，彩光流溢。
暴風捲進礁石的間隙裡，浪花四濺，尖厲的吼怒如同鬼哭神號，聞者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