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事,我也醉了。我陪你醉。”
好些人聚在泅水池,下午陽光正烈,陽傘下躺椅已讓人占滿。
那雙手臂緩緩放鬆,她悄悄跌落在堅固的蠶絲被中。他替她擺正枕頭,再掖好被子。
傅聿城在她身邊坐下, 她抱著他的膝蓋,將頭枕在他腿上,聲音已經有些啞了, “傅聿城, 好累啊。”
她隔著朧黃的燈火望著傅聿城,他端倪清峻可堪入畫,她記起與他初見,一道青色影子逆光走來,拂雲撥霧,顯山露水,是她最心動的模樣。
“厥後詳細誰曉得,分了唄?不然明天新郎官還不得換人。歸正傳聞梁蜜斯為那人要死要活的,當時鬨得挺大。”
“人家也不見得傻啊,他一個知名之輩搭上梁家這艘船,少鬥爭多少年……”
男人也笑了一聲,“章評玉一心想替她閨女尋一個家世高的,但誰情願當這冤大頭?隻能往下找。也就明天新郎官,傻兮兮覺得這是甚麼完竣姻緣。”
如果視野是有實感的,傅聿城凝睇她的目光,龐大應如夏天的傍晚,統統故事結束與開端的交界:有天氣將暮的悲慘,亦有鳴蟬不息的黏稠。
男的笑了一聲,“誰會當真追?在我們圈裡,都曉得跟梁芙玩玩能夠,結婚絕對不成能。”
梁芙拖長了聲音:“有甚麼事不能明天再說嗎?”
“曉得她讀的那跳舞學院有多亂?整一個班,冇被人包過的屈指可數。當然梁芙冇有,她家庭前提還行,不屑於此。”
梁芙累得隻想倒頭就睡,強撐著卸過妝,洗過澡,去床上躺下,原想等著傅聿城,一闔眼睏意如山倒,眼皮沉重再睜不開。
搭起的花棚綴滿星子一樣的小燈膽,放輕緩爵士樂,夜裡浪漫得一塌胡塗。梁芙又換了一件衣服,更加休閒的一條玄色連身裙。
“她陪我?她早去勾搭未婚來賓了。”
男的說:“獻過花捧過場,飯局上見過幾次。”
傅聿城微低目光,笑問:“看我做甚麼?”
在酒吧露天的遮陽傘下,他向著起家驅逐的梁庵道,和他劈麵的業界大拿,笑得規矩、謙遜,恰到好處。
她不想去辯白,隻是下認識地說:“冇有――讓我睡覺好不好,我好睏。”
“真的冇有嗎?你再想想。”
“你睡一會兒吧。”
梁芙的敬酒服是特地定製的,旗袍,蘇繡的花鳥葡萄, 她也不管這身衣服多貴, 蹬掉了高跟鞋,直接往床上一躺。
“為甚麼?她不是挺標緻嗎?”